季秋拉著沈泊舟頭也不回地往外衝。
沈泊舟倒也沒有反抗,就那麼乖乖地被她拉著。
直到走出餐廳,速度才有所減慢。
兩人並肩走出大門。
"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沈泊舟溫柔地說道。
"我能不生氣嗎?他那麼說你。"
季秋語氣悶悶的,她平時都舍不得對沈泊舟說重話。
季斌憑什麼敢這樣說?
就因為他是她的父親嗎?
可從小到大,他有儘到一個父親的職責嗎?
"沒事,我不在意的。"
話雖如此,可真的不在意嗎?
沈泊舟自認為不是什麼聖賢大德,被愛人的父親這樣辱罵,她確實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餐廳地處永東最繁華最寸土寸金的地段。
正對麵就是永東著名的跨城河,隻隔了一條馬路。
兩人手牽著手從天橋跨過馬路,腳下是車水馬龍。
季秋有些恍惚,她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和沈泊舟在街頭散步了。
上一次還是十年前,她還沒有出事,沈泊舟也沒有離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現在也一樣美好。
霓虹燈打在二人側臉上,城市燈火輝煌的夜景也已悄然拉開帷幕。
永東不像首都,後者高度的現代化使其缺少煙火氣息。
永東卻不一樣,街邊隨處可見賣本地水果的小商販,還有推車賣小吃的中年夫婦。
下班或是晚飯後,人們穿著休閒的短袖短褲牽著狗狗隨心在街邊漫步。
慢節奏生活帶來的不僅是舒心,更是享受。
季秋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城市,所以才導致她熱愛自由和遠方。
無拘無束,不被工作學業捆綁。
"你不在意,我在意。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這樣指責你,哪怕是我也沒有。能這樣說你的,隻有你自己。"
季秋忍著哭腔,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差彆。
可聲音裡的顫抖誰都可以欺騙,卻唯獨欺騙不了沈泊舟。
她抬手捏住季秋的肩膀,使其麵對著自己。
那雙被黑夜渲染得如墨的眼眸中紅血絲依稀可辨。
沈泊舟堅定地望向她,緩緩道
"我不在意他,我在意的人隻有你。"
說完,她傾身抱住身前易碎的人,企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的內心。
"我發現我錯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帶你見他們。電話裡說了就好,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拉倒。"
季秋有些泄氣道。
臉部深埋進沈泊舟的頸窩,似乎在尋求安慰。
她能不後悔嗎?
明知季斌思想古板不懂變通,還非要讓沈泊舟回去挨批。
沈泊舟聞言笑了,這笑很燦爛。
"其實我很開心,你願意讓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回去見你的父母,這是我的幸運。"
她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打在季秋心跳的節拍上。
"說明在姐姐心裡,你是願意讓身邊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讓所有人都見證你對我的愛。"
沈泊舟的意思很明確了。
季秋從來就沒有隱藏她的意思,沒有覺得這份愛是見不得人的。
更沒有覺得沈泊舟對她的愛拿不出手。
季秋努力想得到身邊所有人的認同。
這難道不是最偉大的付出嗎?
至少沈泊舟認為是的。
末了,她附在季秋耳邊,一字一句說的很是鄭重。
"這已經足夠了,謝謝姐姐,我很開心。"
小虎和小林跟在不遠處,時刻警惕周圍是否有危險人員。
但相比小虎的緊張防範,小林就顯得有些放鬆了。
他雙手抱臂,羨慕地看向天橋上擁抱的二人。
"沈總和季小姐真恩愛。"
見沒人回答自己,他裝作生氣地碰了碰小虎的肩膀。
"我說話呢,你沒聽見啊。"
一向穩重的小虎難得鬆開眉頭,但氣勢不輸,他回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