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敘還是第一次見到兩個女孩子談戀愛的，不過也沒什麼，畢竟他自己也是個同。
他們去了冥界。
冥界鬼少了大半，都趁中元節去了人族，就連平時熱鬨非凡的柳簾欄也顯得分外空曠。
在柳簾欄的都是一些與人族無牽無掛或者就是不被允許出去的鬼。但麵對此情此景，難免會有些傷感，隻能借酒消愁。
很快，酒壇子堆成了山。
他們座位選在了二樓，聽著樓下的歌姬咿咿呀呀的唱歌，歌詞分明是歡快的，但唱出來總有一種說不儘的憂愁。
“她們應當也想家了。”鄭綰聽了一會，道。
但她們哪裡還有家呢？
有的歌姬在這已經一千年了，她們的家人早就輪回了數百次，後代想必也不會記得她們。
原來歌舞真的可以表達思鄉之情。安敘感慨。
沒等一會，鄭綰的女朋友來了。著一身素衣，戴著護腕，梳著利索的高馬尾，儼然一副女將軍威風凜凜的樣子。
事實上，她也確是一位將軍。
“冥界將軍，舒斯冉。”這位將軍朝他伸出手，麵上沒什麼表情。
安敘愣了下，起身和她握了握。
“按照你們人族的規矩，見麵是這麼打招呼的麼？”舒斯冉問，“我怕我記錯了。”
“沒有。”安敘道，“是鄭綰教你的嗎？”
“自然。”舒斯冉看了一眼身旁的愛人，笑了笑。
鄭綰不算好看，臉上還有疤，雖然在冥界很常見，但還是會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鄭綰當然知道那些鬼都在背後議論她什麼，長得這麼醜還有一個宮裡做官的女朋友，怕不是給人家當那啥的。
想到這鄭綰又不開心了，皺起眉不理她。
“怎麼啦？”舒斯冉問。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醜？”鄭綰撇過頭。
“不會，我從來沒這樣想，在我心裡你最好看。”舒斯冉握住她的手，輕聲道，“真的，我不騙你。”
這話她每天都要重複個兩三遍，因為鄭綰會瞎想。
“這還差不多。”
安敘坐在她們對麵，聽著樓下悠揚的樂曲聲，手指時不時的敲一下桌子，漫不經心地夾菜吃。
忽然，一個小紙鶴飛到他麵前，安敘張開手掌，它就跳飛上去，撲棱著小翅膀，轉了幾圈。
“這是什麼？”鄭綰好奇，湊過去摸了摸它。
“我男朋友的傳信紙鶴，問我怎麼在冥界。”
“你有男朋友啊？”鄭綰瞬間興奮，“哪裡的？多大了？在一起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他多大，在一起半年了。”安敘道。
鄭綰“那你把他叫過來，我們一起吃飯。”
安敘點點頭，片刻後，小紙鶴飛走了。
“他說他有點事，等會過來。”
“你男朋友在宮裡做官嗎？”舒斯冉問。
安敘猶豫一秒，回答“算是吧。”
舒斯冉“哪個，叫什麼名字，我看看我見沒見過。”
安敘“……姓江。”
舒斯冉疑惑“江？宮裡哪有姓江的，和我們主上一個姓，活不耐煩了？”
“等會！江？不會是我們主上吧？！”她突然反應過來，震驚道。
安敘點點頭。
“我早就聽傅意恒說主上談戀愛了，我們主上單了一千多年，我一直好奇哪個人能把我們主上迷得神魂顛倒的。”舒斯冉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厲害。”
“你追的他還是主上追的你？”
“算是我追的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