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眼,江一然想繞到前麵去開車。
忽然,一雙爪子徑直落在了玻璃窗上,踩著司機的屍體,發出刺耳的鳥鳴。
玻璃窗出現一個巨大的龜裂紋,頃刻間化為碎片。飛濺的玻璃碎片劃破了男人的臉頰,血珠慢慢滴落。
車身猛然一抖,安敘一腳踹開了車門,拉著江一然飛快地逃了出去。
下一秒,整輛車被一雙利爪抓起,空中晃了兩下扔進了旁邊的樹林中。砸倒了幾棵樹。
江一然抬頭,卻看見了一隻龐然大物,有著鳥的身子,尖嘴,天青色的翅膀在月光下熠熠生輝,腳底像是兩隻放大幾百倍的鷹爪。
他見過這隻怪物——在那處蠻荒之地。
如果沒猜錯,他是來找自己的。
“怎麼這麼快?”
安敘來不及細想,拉著江一然就要跑。
以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旱魃的對手。
“兩位這是想去哪?”
一位青衣女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轉過身,笑眯眯道“你們知道騙我的後果嗎?”
安敘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臉,雪白的皮膚,臉頰上長著幾根青色的羽毛,眼神冷冽肅殺,光是周身的氣勢都讓人不寒而栗。
以她所立之地為半徑,方圓百裡化為焦土。
溫度不斷升高,安敘感到不適,捂著胸口乾嘔。
江一然連忙扶住安敘,對眼前的女子道“東西是我拿的,讓他走!”
旱魃挑眉“你在和我談條件?”
江一然把安敘護在身後,眉頭緊鎖。
“朱雀騙了我。”旱魃注意到了安敘的異樣,故意往他那邊靠近,邊走邊道,“真正有病的是他對吧?”
她越靠近安敘就越難受,痛苦地蜷縮在地,冷汗直流。
“這才哪跟哪?”
旱魃挑起江一然的下巴,後者卻立馬偏頭避開,旱魃冷哼一聲,指甲突然變得鋒利,衝著他的脖子就劃了上去!
江一然強忍著疼痛,抬起胳膊擋下她的攻擊,但根本不是旱魃的對手,他的衣服被劃破,胳膊很快出現了長而深的劃痕,已經深可見骨。
關鍵時候,一團黑霧突然飛了過來,旱魃眼睛一瞥,黑霧卻緊緊纏住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兩人分開。
江一然立馬帶著安敘躲到一旁。
“小敘?!”
安敘意識陷入昏迷,已經聽不見他說了什麼。
“傅意恒!”江一然對旁邊的手下喊道。
傅意恒會意,點了點頭,黑霧將他們緊緊包裹,飛快地離開了這裡。
見狀,旱魃化為原形就要去追,卻被兩道黑霧攔下,傅意恒和簡子默緩緩落地,而在他們後麵的是數不儘的鬼族士兵。
旱魃怒目瞪眼,身後傳來腳步聲,是沫雨和洛瀾。
而在之後,是姍姍來遲的許訴等人。
“把曳草被盜的事汙蔑到我們頭上,月淵還要不要臉了?!”許訴怒道。他這些弟子全都死於旱魃之手,而指使她殺人的卻是沫雨,許訴自知不是旱魃的對手,乾脆就將過錯推到了月淵身上。
“大哥你搞搞清楚,這裡哪有月淵刺客?”沫雨聳肩,“我可不是月淵的人。”
陳旭看了一眼沫雨和洛瀾,目光落在對麵的傅意恒身上,沒想到對方也在看他。
少年愣了下,訕訕地轉向彆處。
倒不如說,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他身上,從未看過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