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可思議,她竟老老實實的抄書了,我還以為她至少還要再鬨一段日子呢。”
若罌卻冷笑說道。“母親,說句話糙的,這狗啊,是改不了吃屎的。”
大娘子一愣,隨即臉上一紅,哭笑不得,“若兒,那你這也太糙了。”
若罌撇撇嘴繼續說道,“她被林噙霜教了那麼多年,哪有一點大家女兒的樣子。
滿身的小娘氣,這樣的姑娘若是咱們嫁出去,恐怕到了誰家都要結仇。
她哭這一場哪裡是知道自己錯了,她那是羞臊的。她原以為小公爺對她也是上心的,隻是不如明蘭在他心裡的分量重罷了,可如今她知道小公爺是一丁點的心思都沒往她身上放,一腔熱血付諸東流。她豈能不難過?
哭這一場,不過是在哭自己眼瞎罷了,哪裡是知錯,你瞧著吧,這人日後絕對還要生事。”
大娘子立刻說道。“那該如何是好啊?若兒,你這樣罰她都扳不過來,難不成日後真要把她們送到莊子上去?”
若罌卻笑道。“她們自有父親護著,無論做了多大的錯事,總有人給他們兜底。
隻是對我來說,若是不痛不癢,你就隨她去,反正牽扯不到咱們身上,可若是她犯下大錯,索性一碗藥灌下去。叫她暴斃也就是了,人死賬消。
用一條人命換咱們盛家的聲望,這個賬父親總會算明白的。
可若是她想用盛家的聲名威逼母親或是祖母為她做什麼,我是決計不會答應的。
您二位的身份臉麵,難不成都要去給她做嫁衣裳?咱們一家子還要給她擦一輩子屁股不成?沒的叫人惡心。”
沒了墨蘭在,如蘭也安靜了下來,雖偶爾還會與明蘭玩鬨,可到底不如墨蘭在時那樣鋒芒畢露的爭執、吵架。
如此一來,學裡眾人都突然覺得安靜了許多。沒有墨蘭圍前圍後或目光時時追隨,小公爺齊衡也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
若罌也不再為每次調解姐妹之間的打鬨而頭疼。
就連長柏與長楓也覺得鬆了口氣。
可好景不長,就算罰抄的東西再多,也總有寫完的一日,墨蘭還是拎著書箱一大清早在露種的陪同下上了學。
至於雲栽則因為撿了小公爺的帕子卻私下給了姑娘,還沾沾自喜自以為做了紅娘,被大娘子一氣之下打了101novel.com板子送到了莊子上自生自滅去了。
也許墨蘭是真怕了,或是她心裡依舊不服氣,麵上卻蟄伏了下來。
隻瞧著她倒是和若罌越發像了。
若罌從不輕易相信人,可墨蘭畢竟是盛家的女兒,雖不是一母同胞,可到底是血脈至親。
她也願意多給墨蘭一次機會。她不相信一個人在幾日之間就會完全改變,但隻要墨蘭願意去改,若罌甚至願意幫助。
可到底如何還要看墨蘭自己。
墨蘭上學的第二天,課業結束後,眾人上交作業時,莊學究便針對明蘭的字好一頓諷刺。
說話間,又提及了若罌,若罌所寫的是漢隸書。雖為漢隸,可又稍有不同,每每一句話寫到最後一個字,她總願拖出一條鳳尾。看起來高低錯落,尤為漂亮。
莊學究說這話時,不光齊衡借著尋找玉佩遲遲不走,竟然就連進忠聽到莊學究誇讚若罌,也忘了手裡收拾書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