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了年,在進忠緊張的準備之下,終於迎來了殿試。
經過了林如海的悉心教導,殿試對進忠而言可以說已經是毫無壓力。
因此,在入考場的前一天,進忠還有心情和若罌、黛玉一起吃了一頓炸雞。
等到第二日進考場,依舊是賈家大房全家出動。老太太依舊抱著手往日榮光,對科舉不以為意。而賈政坐在書房裡沉默許久,隻歎自己後繼無人。又在心中暗暗想著,若是賈璋是自己的兒子,那該多好。
若是其他世界的進忠,讓他與那些寒窗苦讀數十年的舉人一起科考,恐怕他就要想儘一切辦法作弊了。可在這個世界的進忠卻已將作弊二字拋之腦後。
畢竟從他到這個世界直至如今也有四年,這四年的時間,他可是專門研究雍正的喜好。
而且還有未來老丈人這個簡在帝心的清流文臣給他講解疑難雜卷,又給他出了許多模擬真題。如果他再搞不定這次殿試,那他就真的彆想把媳婦兒娶回家了。
因此,當若罌問他要不要按照上回考舉人時的辦法幫他作弊的時候,進忠嚴詞拒絕。
畢竟考舉人作弊還可以翻翻書,找找外援,可現在是殿試啊,他作弊能找誰?隻能找老丈人。他現在找老丈人雖是一時爽快,等考完之後,老丈人看著試卷能不懷疑這事兒?
所以進忠還是婉拒,為了讓老丈人相信他的學識是名副其實的,這一次他就算咬碎槽牙,也得憑自己的實力拿到探花郎。
瞧著若罌手裡拿著書,半晌都沒翻一頁,黛玉就忍不住笑,“姐姐,你可是擔心璋表哥?”
若罌瞧了她一眼,也不臉紅,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自是擔心的,這殿試又與上回的鄉試不同,總歸是嚴厲些。入京趕考的那都是各地的精英,也不知璋表哥這次能否拔得頭籌。”
黛玉失笑,“姐姐,你對璋表哥這樣有信心,竟從未擔心他考不上,而是擔心他能否拔得頭籌?如此看來,這一次璋表哥必定榜上有名了。”
若罌把書卷成了筒,趁著黛玉不注意,便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這小蹄子,還來打趣我?小心日後斷了你的吃食。”
黛玉一驚,連忙抱住若罌的胳膊。“好姐姐,我錯了,你可千萬彆斷了我的美食。
璋表哥這次一定能拔得頭籌,彆說是探花郎,就算是狀元也手到擒來,自然,璋表哥看重姐姐,必定要學父親考個探花郎回來,好風風光光的娶姐姐過門兒。”
若罌聽到這話,心裡高興,伸手捏了捏黛玉的臉。“嗯,你說這話甚得我心,那姐姐我賞你個好東西。”
說著,她起身就到梳妝台前,從首飾匣子的最下麵拿出一個錦盒來。她將錦盒交到黛玉手裡,這才搖著扇子示意她打開瞧瞧。
黛玉不明所以,可依舊乖乖的把那幾盒打開一瞧,裡麵竟是一對通體用碧玉打造的鳳頭釵。
黛玉一瞧這對釵,便紅了眼,抬眸看著若罌哽咽。“姐姐,這釵是母親的嫁妝。而且我記得有一支在我小的時候。被我摔壞了。”
若罌點點頭,便指著其中一隻中間一道淺淺的細紋說道。
“就是這支,你瞧瞧,我是找人修過了,卻不能完全恢複如初,無論如何也留下了這道細紋。
你知道,我呀,是個俗人,最愛金飾,其次便是絨花。
我又時常要外出走動,這玉釵呀,放在我手裡,怕是早晚也要摔壞了去,倒不如這一對都給你。
這鳳釵本就是成對的,若是拆開了反倒不好,你也彆說要我們姐妹倆一人一支的話,都放在你手裡,我心裡還安穩些。”
黛玉聞言便落了淚,她哭著撲到若罌懷裡,抱著她的腰不鬆手。
瞧著懷裡痛哭不已的小女孩兒,若罌拍了拍她的後背。“你自小身子弱。我們雖是一胎雙生,可到底你的相貌更似母親多些。而且你的性子又十分與母親相像,也怨不得母親多疼你。
我隻告訴你,我從未心生妒忌,畢竟父親也更加疼我不是?
年幼時,母親經常拿著對釵放在你手裡讓你玩兒,因此我知道這對釵對你的意義非凡。
隻因這釵之前壞了,所以母親才將它收了起來,後來母親驟然病重過世,你再沒機會拿這釵出來。
如今父親已把母親的嫁妝都交到咱們兩個手裡,我自然要好好重新整理一下,這可不就巧瞧見了這對釵?
因此,我便暗暗的取了出來,拿出去尋了人修,如今修好了,放在你手裡,隻當是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