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窗簾緊閉,昏暗一片。
呼嘯的風雨不斷從破碎的窗戶口湧入,把身穿黑色雨披的男人映襯得愈發駭人。
男人麵容扭曲,捂著手臂。
如果此時開著燈,就能看到,雨披之下的臂膀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這是剛才和眼前女人的扭打中,不小心被她劃傷的。
傷口又疼又癢,鮮血混合雨水滴滴答答掉落在地板上,染紅了一片。
但那個女人結結實實挨了他一頓拳腳,肯定也不好過,剛才發狠之下,有好幾拳都落在了對方腦袋上。
虧她一個女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支撐到現在。
要不是擔心再被對方劃上一刀,他就直接上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現在外界這種情況,醫院什麼的全都癱瘓了,受傷之後基本沒辦法指望得到治療,隻能靠自己撐過去。
但這樣很容易傷口感染,他不想出現意外。
與其冒險,不如多等一會。
這女人此時搖搖欲墜,拿刀的手都在顫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另一邊,江雪穿著睡衣,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嘴角更是有血跡溢出。
即使感覺頭腦昏沉,但她仍舊在不斷壓榨身體中僅存的體力,堅持沒讓自己倒下。
她要是倒下了,曉曉就危險了。
她雙手持刀,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雨披男人,隻要對方敢繼續亂來,就算是死也要上對方墊背。
因為小區食物恐慌的事,她也很怕遭遇意外,於是把門窗什麼的全都鎖好了,本以為這能讓居心不良的人知難而退,沒想到還是高估了這些人的下限。
彆墅停電了,漆黑無光,這個雨披男人可能以為主人不在,直接破壞窗戶,強行闖了進來。
見到屋子裡隻有她一個女人,更是起了歹心。
好在她隨身帶著一把水果刀,這才在扭打中占了些便宜。
隻是她自己也受了傷,特彆是頭部,被這個雨披男人捶了幾拳,差點就直接暈了過去。
她已經讓曉曉打電話給保安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救援。
現在這個情況,大家都自顧不暇,誰還有心思多管閒事。
至於鄰居,那也基本沒什麼指望。
她隻知道丘雨家的情況,至於另一戶,好像主人不在,房子是空的。
說到丘雨,她也是個小姑娘,性格又那麼靦腆柔弱,完全不像是能幫上忙的樣子。
估計見到歹徒會被直接嚇哭吧。
還是不要連累人家了。
綜合種種情況來看,能得到救援的概率很小,約等於無。
也就是說,她的堅持可能毫無意義。
但不堅持又能怎樣呢?
總不能放棄抵抗,任由對方淩辱,寄希望於對方能大發善心,放自己母女倆一條生路吧?
她做不到。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刀放下,我隻是想來搞點吃的,不想傷人。”
雨披男人似乎等的有點不耐煩了,開始發動心理攻勢“識相點就把食物拿出來,不然等會要是讓我自己去拿,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你也不想讓那個小丫頭提前早熟吧?”
雨披男人步步緊逼,試圖用言語威脅來瓦解江雪的心理防線。
然而江雪不為所動,甚至都沒有還嘴,隻是用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但握刀的手顫抖得更加頻繁了。
就在兩人對峙僵持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開門聲。
江雪神色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