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鬱鬱蔥蔥,遠看像一片林海。
最矮的樹木都有十多米,即使如此,依舊難以完全掩藏森林邊緣那三道龐然身影。
這些數層樓高的身影形似人類,卻沒有五官,亦非血肉之軀,全身上下儘是纏繞絞合的藤蔓枝條。
它們就這麼靜靜佇立在森林邊緣,似乎隻等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猶豫衝進森林掃蕩敵人。
而在它們腳下的寬闊公路上,是一片營地,從營地內帳篷的數量來看,原本應該人數不少。
隻是似乎因為發生了什麼變故,此時這些帳篷大多東倒西歪、破爛不堪。
營地內的人員也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詭狀異形的類人生物在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
整個營地充斥著一股災變後死寂詭異的味道。
一座較為完好的營帳內,十數名模樣較為正常的幸存者正不安地聚攏在一起,用手中的水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另有兩人則在營帳門口放哨,時不時掀開帳簾一角,觀察外界的動靜,好將危險及時告知同伴。
透過薄薄的營帳帳壁,時不時就能看到外麵那些怪物的影子遊蕩而過,更加重了眾人內心的驚懼與惶恐。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真的受不了,本以為他們隻是是一群神棍,沒想到是一群瘋子!尤其是那個聖女”
沙沙沙
筆尖劃過紙麵,在其上留下一行龍飛鳳舞又飽含怒火的小字,眼含怒意的青年握著筆,本想繼續將寫下去,卻被人強行截停。
截停之人同樣在紙麵上寫道“彆特麼說這些沒用的,嘴遁能改變現狀嗎,給你筆不是讓你發牢騷的,其他人也注意!”
“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離這個鬼地方,有想法的就趕緊說出來,下一個”
“我是火係異能,要不在夜裡找機會把營帳都點了,製造混亂,然後咱們趁機跑進森林裡”
“行不通的,外麵那些鬼東西就是那個聖女的眼睛,你怎麼避得開它們,你最多點燃兩座帳篷就會被發現,然後就死定了”
“乾脆直接跟那個聖女拚了,我們人這麼多,還怕乾不過她一個?就算打不過,那亂起來總能跑掉幾個吧,到時候大家生死有命,死了也彆怨誰,敢不敢賭?”
“賭尼瑪,腦子被驢踢了吧你,還有誰不知道你小子跑得快,當我們眼瞎是吧?”
“都彆吵了,隻要等袍子佬們和森林裡那股勢力火拚的時候,我們直接反水,或者趁亂逃走就完事了”
“”
明明距離彼此近在咫尺,卻要靠紙筆來交流,這怎麼看都是一種非常荒唐滑稽的行為,但他們卻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但凡那些忍不住心中怒氣開口抱怨的人,都被袍子佬們抓走了,最後無一例外變成了外麵那些鬼東西之中的一員。
他們原本都是市區的有頭有臉的強大異能者,無奈技不如人,又不想死,最後不得不被迫加入這個組織。
原本不止這麼點人,搞到現在這副田地,都是用人命試探出來的。
不是不能說話,但要是不小心說漏了嘴,將心中的不滿暴露了出來,那就要倒黴了。
他們沒得選,隻能用這種看起來非常愚蠢的行為密謀脫身之法。
不知不覺,白紙上已經寫滿了一段段小字,眾人基本都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姬玄,該你了”倒數第二人停下筆,將之遞給右側的同伴,示意道。
這是一個麵容剛毅、棱角分明的俊朗青年。
身材魁梧、體格健壯,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讓他和其他人比起來,顯得尤為挺拔,甚至說是有些格格不入,一頭火紅的焰色短發更是在人群中格外紮眼。
雖然外表看起來是一副帶著不良氣息的暴躁肌佬模樣,但眾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深沉如寒潭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