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保鏢和母親走上去,滿臉不屑地掏出錢夾,取出大疊鈔票在手術台上扇得嘩嘩響,優越感十足的嘲笑道“張黑牛,你從頭到腳都冒窮氣,從來都是四個口袋一樣重,你這樣的窮鬼打得起架嗎?你爺爺我一慣助人為樂,過來給爺爺我做孫子,叩頭一次一百塊錢,我乖孫子快來叩頭呀,機不可失!”
張黑牛冷冷地說“曉得你家有幾個臭錢,用漂白粉都漂不乾淨的臭錢!全世界求張爺爺收你做孝子賢孫,我都還嫌薰到了!”
成善淑抓起坐過的凳子逼近張黑牛,咬牙切齒道“敢和我青林況家人反抗,真是茅房打燈籠——找屎(死),老娘劈死你!”說著凶相畢露地舉起凳子。
張黑牛簡直視她如空氣,看都不看她一眼。
醫生義正辭嚴地怒視著成善淑訓斥道“這是醫院,再胡鬨就報警!”轉頭對張黑牛和顏悅色地催促道“交錢去,隻收你五百塊押金。”善良的人們總是相助弱者,所以才有了俠客。
成善淑尷尬地放回凳子坐下,高高架起二郎腿,心中不服地擰著脖子。
況平原怒視著那名醫生,要是換個環境,他早就較上勁了。
張黑牛一邊下手術台一邊推脫道“真不用,我現在就能回去。”
護士笑靨如花地勸道“你內傷確實不輕,而且天氣也惡劣,不如住下治療吧。”張黑牛搖搖頭,踉蹌著離去,護士去攔他,被他輕輕地推開了。
成善淑冷笑著粗俗地罵道“沒錢賣腎去吧,可惜又老又臟沒人要。”
況平原一本正經地“生意沒那麼難做,至少生產狗糧的還要。”母子二人得意地笑著。
醫生厭惡地盯一眼母子二人,沉聲叫護士道:“馬上帶他們去病室!”
張黑牛來到醫院門診部大門後,但見玻璃門外風沙正猛,地麵沙塵盈尺,天空電閃雷鳴。
他靠在牆壁上,憂愁地雙眉緊皺“旱澇連年收成不好,上有老父老母得病,下有大兒大女讀書,我現在哪有錢治病?現在又回不去……”
狂風卷著泥沙推開大門,落了他全身,他渾然不覺,風勢減弱門又自動合上。
醫院手術室門口。劉念心急如焚地站在走道,望眼欲穿地盯著大門。她輕鎖柳眉看看手表,大門終於打開,熊四海被打著吊針推出來,護士高高舉著輸液瓶。
劉念和他雙手緊握急切地“四海哥,你沒事吧?”
熊四海輕鬆地微笑搖頭“隻是一點皮肉傷,縫兩針就好。”
熊四海被安排在住院部三一四病室門邊的病床上,最裡間病床躺著一名肥胖老頭,老伴伺候在旁邊。中間靠窗還有一張床空著。
劉念出去買麵巾紙等日常用品回來,她一邊往床頭櫃中擺放一邊道“我剛出院門看到張黑牛痛苦地站在醫院門口,我估計是錢不方便沒有治療。”
熊四海感慨道“我從來都敬重他是條正直忠誠的漢子,我就幫他他也不會接受。”
劉念“又不是送給他。”
熊四海思索一下“你叫他就醫,說是公安局送來兩村聚眾鬥毆的罰款先救人。”
劉念笑著點頭“合情合理,他一定會相信。”
熊四海“麻煩你先墊上錢,我出院就給你。”
劉念臉色一下由晴轉陰,生氣道“你這樣見外,把我看成什麼人?我不也可以幫人嗎?”她縝密地查看輸液的藥瓶和管道。
鄰床陪護的老奶奶搖著蒲扇走過來搭訕道“想不到兩人還是好人,難得!小姑娘去吧,我來看著。”
劉念道謝跑去,她說動張黑牛去門診部開單交了押金,經過況平原病室前,成善淑發現二人,立馬跟蹤過去,親眼看見劉念拿著押金發票交給醫生,送姓張的進了治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