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黑牛焦急萬分，頭也不回地急衝衝跑步離去，劉念隻得給保安打電話來開了門，她追到街上早已沒有張黑牛的蹤影。她急忙問門衛，知道他坐摩托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豪華轎跑被周大山要去買材料了，暫時無車可開，她一邊往古井方向跑，一邊左顧右盼卻無車可坐，終於開來了一輛同方向的客車，她又是喊叫又是招手，客車一閃而過，她著急地快跑起來，一對豪乳瘋顛狂搖引得旁人注目，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輛客車竟然開到她身邊主動停下來打開車門，她趕緊上去坐在門邊謝過司機，車子很快啟動，車上乘客僅稀疏幾人。
男售票員嘻皮笑臉走過來靠在她椅背上驚豔道“哇噻，太正點了!美女去哪？真是魅力逼人呀！”
劉念見他一對眯縫王八眼下流而貪婪地直往她前麵衣領裡看，她一手掩住領口一手給錢，冷冷地應道“古井村！”
售票員把票給她，他的手卻一下落向她怒突的胸部，她早預防著猛地擋開他的手，朝他腿上狠踢兩腳。
售票員忍痛笑道“不但性感撩人，還野性十足，再來幾下讓我享受好嗎？我就喜歡這類型，往裡坐。”他動身準備坐下。
劉念平靜地大聲道“睜大你的王八綠豆眼看清楚，本小姐四海公司高層管理，彆說公司幾大高手，就隨便叫個門衛來，也把你腦袋當凳子坐！”
售票員哼一聲“吹啥牛？本少爺見得多了，今天就霸王硬上弓地……”
劉念怒叫道“你是茅房打燈籠——找死！古井村一到，你的大限就到！”
售票員根本不信邪，將錢票全部放進挎包中，搓搓雙手伸出推她往裡座，擺明了是要按部就班地打陣地戰！
司機回頭怒喝道“你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孤陋寡聞！”
車上幾名乘客站起來圍住售票員，售票員環顧一下驚慌起來。
一個虎臂熊腰的壯漢拍打著售票員的臉咬牙切齒道“誰敢動四海公司的人，老子就掐死誰，老子心甘情願頂你的小命！”
另一名男青年戲謔道“你這樣不值得，我們象狼群一樣吃掉他，根本不判多少刑，何況是為民除害！”話音未落，已一個連環腿踢上對方。
司機趕緊哀求道“各位叔叔伯伯高抬貴手，讓他長點記性就好了。”他又對售票員怒罵道“小屁蟲乳臭未乾就亂彈琴，還不滾過來！”
售票員倉皇地往前麵擠過去，但後麵還是挨了三拳兩腳。圍攻的幾人嬉笑著坐下來，劉念趕緊道謝。
壯漢笑道“四海公司代表著我們大家的利益，還不知誰謝誰呢！”
古井村到了，售票員心有餘悸地招呼道“古……古……古井村……到了。”
劉念和乘客們都笑了，劉念向大家揮揮手道謝下車去了。
她急匆匆趕到張黑牛家門前，隻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在摘菜，劉念蹲在她身邊一邊幫手一邊微笑著問道“老奶奶，您還認得我嗎？我是張黑牛叔叔的同事劉念。”
老奶奶點頭道“當然認得，還一起抗過旱呀！不怕閨女笑話，我是黑牛丈母娘。”
劉念急切地追問“張叔叔呢？”
老奶奶痛苦不堪地說“牛兒他爸昏迷不醒，我上午找人叫回牛兒送去縣醫院，到現在還是危險期呀。他剛才回來接他媽去服侍了。”
劉念站起轉過身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她強行克製住自己告辭道“奶奶保重，我走了！”
縣人民醫院門診部重症監護室，已是傍晚時分，張黑牛的父親緊閉雙目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手上輸著藥水，許多線路和管道從他身上連接著多種體征儀器，屏幕上閃動著各種曲線。
張黑牛母親坐在病床邊，臉上皺紋織網，悲淚成串，白發堆雪，她緊抓著老伴的胳膊哽咽道“老頭子你快醒過來，我們好擔心你呀，你讓牛兒一心掛幾腸呀，老頭子，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你醒過來，我又給你包豬油湯圓，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喲……”
劉念提著一件牛奶，四海媽提著毛毯走進來。
劉念到床前觀察一下微笑道“奶奶，我是張黑牛叔叔同事劉念，病人怎麼樣了？”
張黑牛母親擦著淚水道“病人很危險，熊……熊……四海的媽媽和閨女快坐。”她看著四海媽，不知如何稱呼熊四海的“官職”。
劉念將牛奶放進床頭櫃，親切地介紹道“奶奶，她是熊四海熊總的媽媽。”
黑牛媽趕緊站起來“你們太客氣了，快隨便坐。四海是鄉親們的大恩人，更是我們家的大恩人，牛兒經常提起他，太謝謝你們了！”
四海媽坐到旁邊空床上，客氣道“他兩個像親兄弟一樣，你就彆客氣了。”
劉念並未坐下，她又仔細地觀察病人和各個儀表，憂心忡忡地問道“奶奶，爺爺還沒有醒過嗎？”
“醫生都給了病危……危……通知。”
“病危通知！”劉念心中大吃一驚，趕緊問道“張大哥呢？”
“他有重要的事忙去了。”
“爺爺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呀！”
“牛兒安排好了，有事我就叫護士和醫生，護士會給他打電話，他說工廠是所有鄉親的希望，有壞人一直想破壞，他一定要回工廠保……保衛安全。”
劉念再也控製不住感情，一下撲進四海媽懷中，泣不成聲地叫道“媽，張大哥他……”她再也說不下去，淚如泉湧地飲泣著，全身花枝亂顫。
四海媽擁住她拍著她的背，熱淚盈眶地哽咽道“念兒，媽知道，媽心裡什麼都知道，所以我來了。”
劉念控製住情緒，一邊擦淚一邊拉著黑牛媽的手，“奶奶，媽媽來陪你侍候爺爺，您一定不要客氣。”
黑牛媽淚花閃閃地推辭“你們都是大好人，老天爺一定看到了，我和老頭子都感激不儘，不能太麻煩你們了，快走吧，晚了沒車回去。”
四海媽也趕緊道“念兒快走吧，太晚不安全，又怕沒車。”
劉念告辭道“奶奶，我廠裡有事，我明天再來看爺爺，您們輪流休息，不要硬撐著。”她指著屏幕上閃動的曲線提示道“如果您們看到這些波浪線快變成直線了，就馬上叫醫生。”她再仔細地查看病人一遍，才並不放心地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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