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舒眯著眼仔細感受了一番水靈靈的葡萄,這感覺——有些熟悉。
她想了想,便對著那背簍裡挑挑揀揀選了些葡萄和青菜,又問起價來。
趙雪一看對方準備買,不由有些高興,試探性地說了一個價格,當然是她比著其他東西說的,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定價。
薑月舒對著程朔使了個眼色,無聲道,“講價。”
程朔了然,他也挑了一些裝了起來,便開始和攤主磨了起來。
他雖然平日裡說話極不客氣,但因著這麼幾年在黑市做買賣混的時間長,倒也學會了一些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出來,所以沒一會兒功夫就順利地一砍再砍。
最後,兩人低價交易成功。
見薑月舒沒有心思繼續在這裡轉了,程朔便拉著她準備回村裡。
兩人出了鎮子,一路上沒有什麼人影,薑月舒和程朔兩人才交談起來。
“剛才那葡萄吃起來挺不錯的,要不是怕放壞,我都想多買一些呢,而且價格也可以。”程朔喜滋滋道。
雖然不知道那人為什麼這個時候能拿出來葡萄,但嘗起來極其鮮甜可口,他吃這麼久了也沒一點事,回去讓妹妹和媽媽嘗嘗,她們肯定會喜歡的。
薑月舒也點頭,“嗯,不錯。”
靈泉灌溉出的葡萄,怎麼會不好吃呢?
“就是太奇怪了,現在這個季節竟然有葡萄?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碰上”程朔又道。
薑月舒有些意味深長地回道,“去得巧了會有的。”
“去得巧?你是說那人下次還會去?可咱們也不知道人家什麼時候去啊?”程朔疑惑。
“等回去了再說。”
“啊?”程朔更疑惑了。
難道薑二丫知道嗎?怎麼還要回去說?
不過既然她暫時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程朔看著前麵的路,又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一切事。
先是薑二丫的遮麵技術,竟然如此好,若不是她主動開口,他肯定認不出她的。
還有國營飯店裡她突然的崴腳——
“你腳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本來在看四周風景的薑月舒突然聽到程朔這冷不丁的發問,還沒反應過來。
“腳?我腳怎麼了?”
“你不是崴腳了嗎?”程朔急道,直接捏了車把手前閘準備下車。
“哦?那個啊,大夫給我正過骨了,現在一點也不疼。沒事的,你不用下來。”薑月舒恍然大悟。
“那你是疼了一中午嗎?”程朔固執地下了車,朝著薑月舒的腳踝處看去,皺著眉頭發問。
雖然他知道二丫說得抓小偷是假,但她的扭傷可是真的啊!
畢竟那可是鎮上的大夫親口說的啊!
難道是她上午受傷了,但她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才一直忍著疼和他去國營飯店的?
一想到這些,程朔難得有些自責,明明二丫都那麼痛苦了,她忍了一路,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沒有啊,我現扭的!”薑月舒淡定道,“就大家熱烈討論的時候我扭的!”
程朔有些傻眼,“現扭的?”
“對啊,這樣才能最有力地堵住趙雪的嘴巴!”薑月舒不以為意道。
程朔不吭聲了,語氣有些低沉,“下次彆這樣了!自己傷害自己!”
“哦。”薑月舒摸了摸鼻子,知道程朔是在關心自己。
程朔還是一動不動,固執地盯著薑月舒的腳踝處看,“真的不疼嗎?”
“真的!”薑月舒再三強調。
“那你讓我看看,可彆再腫了。”程朔抿著唇,直接將車子停那了,半蹲下來。
薑月舒看他這副強驢模樣,無奈地輕輕掀開了褲腳讓他看。
程朔輕輕拽著褲腳拉近,仔細打量起了那處,那處看起來白皙柔嫩,除了有些瘦弱得青筋顯露、骨骼凸出外,甚至連紅腫也無。
這下,程朔終於放心了,心裡卻一直念叨著,她好瘦啊!
“好了吧?我就說沒事吧?”薑月舒感受著男子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腳踝處,有些不自在的聲音傳來。
程朔這才發現自己一時不察竟然一直盯著對方的腳踝,還湊得那麼近,連忙移開腦袋,將薑月舒的褲腳放下了。
“嗯,確實沒事。”他逃一般得不敢直視薑月舒的眼睛。
等他機械地蹬著腳踏板回家,腦海裡一直回蕩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腦子裡時不時閃過那一片白皙。
吹了許久的風,他的雜念終於消散,耳尖也不再泛紅,前麵的高大男子低聲道了句,“謝謝!”
他知道的,她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他。
是因為趙雪的話,是因為她——在維護他。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風,程朔隱隱又感覺到了那顆葡萄留下的一絲甘甜,竟是持續了這麼久。
當天晚上,薑月舒依舊是留在程家吃的飯,程朔的廚藝一如既往地饞得人流口水,實在是很讓人心動。
想著自己如今的處境,她甚至都有些想偷師了。
次日,薑月舒又開始了自己的養病生活,每日裡除了乾些輕巧的活計外,便是往張大夫那跑,然後就是上山摘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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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個杏花村裡的人幾乎都知道了,薑家二丫得了病乾不了重活,薑家不管不給錢,薑二丫便跟著張大夫學著認草藥,自己上山挖草藥來治病。
說是這麼說,但大多數人對此並不看好。
草藥多了去了,要是認錯了那可是大事,再加上早些年好多人都抱著挖草藥賣錢的心思,外圍的基本被薅了個乾淨,要想找到估計都得往深山裡去一些了,這注定是一個極為漫長又艱難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