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太子既然有了彆的想法,那我也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了,畢竟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嗎?”
“而像這次這麼大的事情,一般的人可扛不住既然我不想死,那就隻能有勞您了,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被逼出來的。”淩不惑道
“嗬嗬,淩子晨啊淩子晨,你還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呐,但是讓老夫好奇的是,老夫府中那個人,為何會聽你的?”樓太傅道
“嗬嗬,太傅,這還不簡單嘛?這人都是有欲望的,也都有弱點。隻要找準了弱點,其實也不難對付不是嗎?”淩不惑道
“你說得對,確實是不難對付,看來老夫是多餘問了,好了,這該說的也都說了,老夫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樓太傅點了點頭道
“太傅,您跟我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您的侄子呢?你不打算跟他交代一番嗎?那樣是不是太可惜了?”淩不惑笑著道
“淩不惑,老夫現在真是越來越明白,為何會輸給你了,想必此時我那侄兒,已經在等我了吧?那就去見見吧。”樓太傅道
淩不惑聽後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起身邁步走出去,而此時的樓犇,其實已經在隔壁等候多時了。
所以一見淩不惑進來,他就趕忙起身行禮,淩不惑見狀直接擺了擺手道“這次太傅是再劫難逃了,去見一見他吧。”
樓犇聽後,又是躬身一禮,然後就出了房間,其實他剛才還是想說些什麼的,不過後來他想明白了。
在見完了自家伯父之後,自己還是要回來的,所以就沒著急。
不知道為什麼,當邁步走進公房的那一刻,本以為自己會很高興的樓犇,卻並沒有高興起來,他隻覺得有些悲涼。
沒錯,就是悲涼,因為自家伯父雖然對自己很是苛刻,但有一點是連他都不得不佩服的,那就是伯父這個太傅的位置。
畢竟這可是上公太傅,足可稱得上百官之首了,那是何等的風光,可即便是這樣萬人之上的位置,也會有落得這樣下場的一天。
這讓他怎麼能不感到悲涼呢?畢竟自家伯父的今日,又何嘗不會是他的明天呢?不過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傷感,因為他不配。
畢竟他自己現在都危在旦夕,又哪裡來的勇氣去可憐彆人?
“你來了?坐吧,今天時間很多,咱們會有很多時間。”樓太傅可不知道樓犇想了這麼多,見他來了便直接道
樓犇聽後,自然是躬身一禮,然後就乖乖的坐下了。
“犇兒,我就這麼叫你吧,其實你的能力,老夫一直都很清楚,每每午夜夢回,我都在想,伱要是我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可惜啊,你偏偏就是我弟弟的兒子,你的城府很深,但是我自問我能夠壓得住你,所有這些年來我從來不給你機會。”
“因為我很清楚,一旦給了你機會,我那兩個兒子,未來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必須把你壓住,不能讓你起勢。”
“本來這一切做的都很好,可是一直到淩不惑回京,這一切就全都變了一副模樣,那時候我就發現,我壓不住你了。”
“可那時候的我並不甘心,畢竟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沒有理由這時候讓你起來,所以我依然沒有改變心思,甚至還越來越強勢。”
“而我本以為,這樣做會讓淩不惑退去,然後繼續壓住你,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淩不惑竟然會這麼幫你。”
“甚至不惜為了幫你,徹底和我撕破臉皮,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他到底為何會這麼幫你?我到現在都想不通。”
“畢竟不管從哪個方向看,他都不是一個所為惜才得人,怎麼就會為了幫你,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可能就是你們投緣吧,但我還是想要提醒你,千萬不要太過信任淩不惑,因為他那個人喜怒無常,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放棄你。”
“就好比我這次一樣,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有能力,要不然我也不回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在我死之後,切記想辦法和太子走近些,他畢竟是我教出來的,雖然現在性情有些變化,但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看在我的麵子上,他也必然會照顧你的,淩不惑此人鋒芒畢露,不管是陛下還是太子,都不會給他太多時間的。”
“等到太子登基之日,就是他喪命之時,你現在趁機脫身還來得及,可要是走晚了,那你就走不了了。”樓太傅道
“大伯父,這種話你就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這麼做的,我知道你的心裡是為了我好,可太子既然能放棄我樓家一次,那就必然會有第二次,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他根本就靠不住。”
“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才是離死不遠了呢?大伯父,你老了,你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要不然你現在怎麼會在這呢?”
“太子始終是太子,他終究不是陛下,一個沒登基的太子,和普通皇子沒有任何區彆,甚至更加危險。”
“所以相比起太子來,侄兒還是覺得,淩不惑這邊更好些,大伯父你隻想到了他木秀於林,可是你想不到的是,其實你又何嘗不是呢?”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被陛下所忌憚的,其實你早就該退了,可你並沒有,因為你不舍得,所以你才會有今日之禍。”
“在此前,有小越候在,你自然是安全的,可是現在小越候已經去守皇陵了,你一家獨大了伯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這次的事情雖然不小,可你是當朝太傅啊,怎麼就這麼匆忙的,就把你關了起來,還讓你一個和你有矛盾的淩不惑負責審問?”
“大伯父,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的存在,遠比淩不惑的危害要大得多。所以陛下才會這般匆忙,大伯父,你已經利令智昏了!”
“可即便是這樣你還不自知,你到現在,難道還以為你僅僅是輸給了淩不惑嗎?伯父,你該醒醒了!”樓犇冷聲道
樓犇的話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插在了樓太傅的胸口,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次為何這麼快,為何這麼快就有了定論。
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輸了,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當局者迷啊,之前他是怎麼都沒往這方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