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緣幾人的小長假一結束,又回歸了兩點一線的上學生活。
學堂的學生們每日都會約好一同上下學,其中也有幾個十歲出頭的大娃娃,大人們便放下心來,讓娃娃們自行上下學。
當然,家家戶戶都會對自己崽耳提麵命,比方說,不能去溪邊玩水啦、不能脫離放學的隊伍啦、不能在村中逗留之類的,就算要去找玩伴玩兒,也得回家報備一聲,好讓大人知曉。
俞先生也仔細給學生交代著,若是有違反的,不好意思,罰站、戒尺親密接觸手心和罰抄大字三選一。
若是太過分的行為惹惱了俞先生,三者的組合拳打下來,學生隻能欲哭無淚地抖動著站麻的雙腿、呼著打腫的手心,還得老老實實地罰寫大字。
大人們也覺得娃娃們上學之後,便更懂事知理了,無一不讚歎自己明智的決定。
羅大寶是挨組合拳最多的,死性難改,俞先生也不惱,犯錯了罰便是。
老張氏心疼孩子,還找上門想與俞先生理論一番。
俞先生一句你若不想娃娃有出息,現在領回去便是。
老張氏隻能咬牙壓著羅大寶去認錯,儘管心裡很心疼孫子,嘴上還是得說著孩子不聽話就請先生狠狠地罰的話。
羅大寶每次要作妖,俞先生就搬出老張氏的話,羅大寶就沒轍,他奶都不向著他,他鬨也沒用。
林秋緣望著返回學堂的第一日,羅大寶又被打腫了手心,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她總覺得羅大寶的左手手心估計都被打出繭子了吧!
一下學,同路的娃娃總會約好一起走,羅大寶也與幾人同路,雲哥兒也蹦蹦跳跳地與幾人攀談,直到橋邊,兩撥人才分開。
一回家,幾人就發現家中有幾分冷清,隻有幾個男人們在家,屋裡屋外都找不著何氏幾人的身影。
“爺,我奶和我娘他們呢?”
陳家和放下小書包,倒了一碗水解渴,一碗水下肚後,才看向他爺問道。
“都去雲哥兒家了,你牛嬸兒在生娃娃,你們早上前腳剛走,你肖奶奶就上門來了……這都傍晚了,還沒生出來啊?”
陳舅公正在用木杈給院裡曬著的小麥翻麵,見幾個乖孫都回來了,老婆子幾人還沒回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林秋緣心裡一咯噔,放下書包,去灶房找了個竹筒,灌了一罐“水”後,就急急忙忙往往屋外跑去。
林夏至見妹妹跑路了,也跟著拔腿就跑。
陳家和和陳思思也跟著跑。
冬至和陳念見哥哥姐姐都跑了,都想跟著跑。
柳幺舅和陳二舅連忙抱住倆孩子。
林守義見女兒拽著個竹筒就跑,估摸著是女兒裝的井水,他記得誌勇兄弟說過,他媳婦兒就喜歡他們家的井水,甜滋滋的,喝下去渾身舒暢,便未出口攔著。
“爹,舅舅,我也去誌勇家看看……”
林守義看了看天色,去雜物間找出一個燈籠,跟老丈人和舅老丈人知會一聲,也往趙大匠家去。
一大人四娃娃還沒到趙大匠家門口,就聽見牛氏淒厲的哭喊聲,聲音已經沙啞。
正想拍門,林守義就發現院門沒關上,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聽見牛氏聲音越來越清晰,林秋緣的心砰砰直跳。
“芸娘……”
林守義一眼就見到妻子在趙大匠家的天井內急得團團轉,並不見丈母娘二人的身影,連忙喚道。
“她爹,你怎麼來了……”
柳芸娘愣了一下,轉過身,就看見自家男人也來了,看見男人身後一串尾巴,柳芸娘眉頭一皺。
“你們怎麼也來了?小娃娃跟著湊什麼熱鬨?她爹,你怎麼把孩子們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