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緣坐在燒火凳上啃著餅子,啃著啃著就跑神,腦袋裡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剛才的年輕女子,總覺得有些麵熟,似乎在哪見過一般。
“哥,你覺不覺得,剛剛那個漂亮姨姨,有些眼熟啊……”餅子捏在手中有點久了,涼了有點發硬,林秋緣費力地咬下一口,嚼著嚼著扭頭問道。
“啊?我沒注意,我沒看清嘞!”
林夏至有些懵,他確實沒注意,店裡頭人來人往那麼多人,要是每個人都記住,未免有些為難人。
“誒!你彆說!我好像聽見那位老夫人叫她春花,我好像在哪聽過來著。”
陳思思正準備咬一口餅,餅送到嘴邊,腦袋一歪,說道。
林秋緣也覺得耳熟,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老老實實啃著餅,肚子餓得她快沒力氣思考了。
原本陳家和還想烀幾個紅苕,走出灶房才想起好像倉房裡頭的生紅苕都被先前的有幾個客人買走了,想了想還是撿了幾個洋芋用圍裙兜著走。
洋芋還沒烤好,柳幺舅就撿了碗筷進來,陳家和起身幫忙,提了茶壺就出去。
柳幺舅打了熱水,陳思思和林夏至蹲在盆邊幫忙洗碗,林秋緣幫忙洗第二遍,三人搭配乾活,速度很快。
幾人吃了飯,還要歇息一會兒,陳思思幾人見沒她們什麼事兒了,便從灶房廊下挑了幾根細木頭,又抱了一把穀草,打算給花搭棚去。
幾人弄得也仔細,倒沒發現身後站了人,直到身後的人開口,娃娃們才被嚇了一跳。
“幾個娃娃這是在做什麼?”
年輕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跪坐在穀草上撅著屁股幫忙固定“地基”的林秋緣下意識就抬起頭去就被倆梨渦晃了眼,呆愣愣地看著來人。
“我妹妹怕下大雪把花給凍傷,所以我們給它打個涼棚,就不會被凍傷了。”
陳家和用穀草把架子給固定住,這才站起身答道。
“哦?是什麼花?讓老身瞧瞧。”
被女子扶住的老婦人也探身來瞧,林夏至連忙讓出個位置,露出裡頭開著的的月季來。
月季昨兒被霰砸過,顯得有些淩亂,花朵裡頭還夾雜著零星幾顆白色的霰。
“哎呦,這花長得真潦草,你們修過枝沒?”
老婦人攏了攏身上的襖子,提溜著裙擺,也跟著蹲下身去瞧,隨即便笑出了聲。
娃娃們齊齊搖頭,原來是要剪枝的嗎?他們看著月季發了很多新芽,還以為是長得好呢!
“春花,馬車上有剪刀沒?拿一把來,老婆子我來教她們剪……”
老婦人也來了興頭,扭頭對一旁站著的女子道。
“誒,應當是有的,容婢子去找找,您老等等……”年輕女子行了一禮,便往馬車走去。
老婦人歎了口氣,小聲嘟囔道,“原本多鮮活一娃娃呀,怎麼如今這般死板?整日婢子婢子的……”
林秋緣還懷疑自己耳朵聽錯,顧不上手上的臟汙就作勢伸出小拇指想去掏耳朵。
“哎呦你這娃娃,手手煩皂皂嘞,小娃娃莫掏耳朵。”
老婦人正好抬頭,連忙製止道。
“癢……”
林秋緣耳朵確實有些癢,手被抓住,隻能側著臉往衣領上蹭,老婦人見狀,伸出手幫林秋緣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