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迫不及待的一行人就提著竹筒和竹簍,向小灣進發。
陳氏原本提醒她們天還早,蛐蛐都不一定“起床”了,但一看娃娃們臉上滿是激動,個彆娃娃眼下還有鴨青色,陳氏便搖搖頭,由著他們去,隻提醒他們彆忘了回來吃早飯。
天氣不錯,秋高氣爽,露水打濕了草葉,空氣裡還帶著淡淡的草香。
一路上,林秋緣和陳思思、陳念走在最前麵,不時分開草叢仔細尋找。陳家和和林夏至則負責搬開大石頭,那下麵常常藏蛐蛐。
陳家和翻了好幾塊石頭後麵,都沒發現蛐蛐的身影,林秋緣幾人也沒瞧見蛐蛐兒,不由得有些納悶。
“奇怪,怎麼沒有呢?往日裡路過都能聽見蛐蛐叫……今兒怎麼沒有呢?不會是蛐蛐兒昨晚偷聽到我們要來逮他們,都躲起來了吧?”
一旁在地裡頭忙著打窩的陳大舅幾人見了也是笑得不行,想到平日裡聽見蛐蛐的叫聲都是在太陽出來後,這才對著瞎忙活的幾個娃娃招手。
“清早露水重,蛐蛐都縮在草窩裡不出來。得等太陽曬暖了地麵,你們啊,最後巳時後再來最好!來來來,彆閒著,幫爹點豆,一個窩裡丟三顆……”
垂頭喪氣的娃娃們默默放下手中的竹筒和竹簍,陳家和、林夏至和陳思思撩起衣服,兜著豆子,一人一排地幫著點著豆子。林秋緣則帶著陳念幫著把窩兩旁的泥土給刨進坑裡把豆子給掩上。
毛毛和滴滴則在後頭搗亂,林秋緣前腳把豆子給掩上泥土,毛毛母子倆後腳就把窩給刨開,氣得林秋緣哇哇大叫,追著毛毛和滴滴攆。
毛毛和滴滴還以為小主人在跟它們玩鬨,在地裡頭撒歡地跑,把陳大舅幾人才打好的窩給踩塌了不少。
“去,毛毛,一邊兒玩去!”
陳二舅撿起一塊泥塊兒,朝倆已經玩瘋了的狗扔過去。
毛毛這鬼機靈,靈活一晃就躲開了泥塊,正好一閃閃到了守株待“狗”的林秋緣懷裡。
林秋緣抱著毛毛的狗頭就是一通搓圓捏扁,見毛毛反抗,索性一翻身就騎到了狗背上。
“還刨不刨?還刨不刨?”
“汪!”
“你還敢?”
“汪汪汪!”
大人們都撐著鋤頭歇一歇,看一人一狗跨物種交流,都笑得不行。
看著太陽開始爬上山頂,陳舅公才收拾東西,招呼娃娃們先回家去,“走了,娃娃些,回去吃飽飯再來,太陽一曬,露水一晾,估計蛐蛐就出來了!”
娃娃隨意地就在有露水的草上胡亂地擦了擦手,將手上的泥給大致搓乾淨後,這才撿起隨意丟在地上的竹簍竹筒走在前頭,大人們則扛著鋤頭跟在後頭,毛毛和滴滴早就不見了蹤影,估摸著是先回家去了。
剛把鴨子和鵝放出去的陳氏看見一行人從竹林旁過來,娃娃們垂頭喪氣的,便知他們“出師不利”,打趣道,“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個早起的鳥兒,你們抓到蟲了沒有?”
林秋緣聞言也是歎了口氣,幫著把鴨子和鵝攆去田裡,“沒有呢,外婆,我們就是早起被吃的蟲兒~外公說得太陽出來之後才有蛐蛐兒呢!”
“你們給竹簍子裡頭的蛐蛐喂吃的沒有?”
“沒呢!”
“簍子底下要墊些濕潤的嫩草葉,再放幾根枯草梗給它們歇腳。喏,這兒的雜草,拔幾根去……蛐蛐也跟人一樣,要吃東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