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彩雲隱隱能意識到,這件事與太子今晚回來有關。晚膳的時候,太子沒有過來,隻派了身邊的公公來傳話,說他在書房用膳,晚些時候再來。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吧,我來隻是為了睡一覺。
這擱誰心裡會舒服?彩雲一邊梳頭,一邊替娘娘難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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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還是裝飾裝飾吧,好歹這是殿下第一次……”彩雲勸道。
“塗脂抹粉的又有什麼用?夜間起汗,弄花了臉,倒讓人看笑話。”
“誰會笑話娘娘呢?”彩雲安慰道。
晏清禾擠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突然明白了父親的苦心。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娘娘快去接駕吧。”明月快步走進來,對晏清禾提醒道。
“接駕做什麼?”晏清禾挑眉看向明月,“太子殿下有手有腳,自己走不進來嗎?”
明月剛想再勸兩句,就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正是太子殿下。明月著實被嚇著了,連忙退了好幾步,好歹總算快速穩定了心神,對太子行禮道,“奴才給殿下請安。”
晏清禾尋聲望去,恰好正與齊越四目相對,心裡著實一驚,趕緊行禮道,
“嬪妾給殿下請安。”
晏清禾屈著膝,低頭等待太子讓她起來。她能感受到太子的視線朝她移來,隻是過了許久,耳邊才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起來吧。”
這與她下午在太子妃殿內聽到的如出一轍。難道他隻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嗎?
太子徑直走了進去,坐到榻上。晏清禾跟了上去,並吩咐彩雲上茶。
“不必上茶了,孤不渴。”太子吩咐道。
哦。
晏清禾也不想裝作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了。就一個人站在太子麵前,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乾看著。
或許是在找補,或許是覺得實在無聊,齊越最終打破了屋內的寂靜,“你到東宮的這些時日,可都還好?”
廢話,我還能說過的不好嗎?晏清禾暗暗鄙視道。
“回殿下,一切都好。”
齊越聽著她惜字如金的回答,內心也有些無奈。難道晏家就選了這麼個二木頭進宮?
“也好,也好”齊越自言自語道,“夜色也晚了,那就就寢吧。”
說完,站起身來,等著晏清禾為他寬衣解帶。
晏清禾說到底還是個剛出閣的姑娘家,第一次做這些事,難免有些臉紅,再加上一緊張,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解了半天也沒能將紐扣解下來。
齊越本就煩躁,再加上她毛毛躁躁的,便直接自顧自地脫了起來。
晏清禾有些尷尬,見到自己手裡沒活了,想著是不是要解開自己的衣服,總不能自己的那份也讓太子乾吧?
就在她思索之際,猝不及防地,被太子攔腰抱起,放至床榻上。來不及思考,一個身影就重重地壓了下來。
半夜,屋外下起了連綿春雨。
一切都是如此順理成章。短暫中夾雜著痛苦,慌亂中隱藏著悲鳴,哪怕情到至深之處,她依舊一聲不吭,任由耳畔雷鳴陣陣,任由春雨翻湧至她的身中。
她的第一次,就這麼過去了。
她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心裡卻是一遍遍想著剛剛的場景,甚至想將剛剛的痛苦重蹈覆轍一遍。
她猜想身邊的男人是不是也在同樣假寐,如果是的話,他在想在什麼?是對他的妻子感到羞愧和不安嗎?還是同樣在回味剛剛的滋味?
聽著外頭綿綿的春雨,她突然理解了古時那些閨怨詩中的夜為什麼總是那麼的長,為什麼紅燭總是跟著女孩們一起流淚到天明。
正如此時她也無法入睡一樣,她從前覺得邁入深宮最大的懲罰不過是失去自由,到如今才明白自由不過是她失去的冰山一角罷了。
她有些怨恨這一切,怨恨齊越、怨恨皇後,甚至怨恨她自己。
多年以來晏家向她灌輸的種種思想的枷鎖,此刻如大廈般在她腦中崩塌殆儘。
她從廢墟中站起來,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世界,開始重新審視如今的自己。
她要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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