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場結束之後,諸人便下了場,留給青年才俊踴躍表現。
齊越坐下後,朝晏清禾的方向望去,二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晏清禾朝他無聲敬了一杯清酒。
“淑妃娘娘,”曹蘅在一旁叫住她,樂嗬嗬地說道,“你是不是也應該敬我一杯呢?”
“為何?”晏清禾不慌不忙地問道。
“憑我為你加油助威,為你拍手喝彩,這其間的功勞,難道還不夠大嗎?”
“是是是,”晏清禾寵溺地附和道,同時不忘舉起酒杯敬她,“多虧了你,不然陛下與我又怎麼贏得了呢!”
“那是。”曹蘅亦是回敬,眉眼帶笑,暗戳戳地說道。
……
今日馬球賽中,登場的多為王孫公子中的青年才俊,或是為了在陛下、長輩麵前表現自己,或是其間有在意的朋友,都紛紛爭先恐後地踴躍上場,好不熱鬨。
半日打下來,不但打球的人汗流浹背,就連看比賽的人都有些勞心費神。
午宴過後,眾人無不小憩休息,閉目養神。待到午後申時,太陽沒有那麼毒辣之後,皇帝方召集了皇嗣、與一些宗親之子,陪著他們練習騎射之術,直到太陽落山才結束。
晏清禾原不想去,在宮裡養尊處優那麼多年,早晨的馬球賽早就耗光了她全部的精力。但舜華卻對騎馬異常感興趣,一想到這孩子平日裡總是冷冷淡淡的,如今好不容易才興奮一回,自己也不該掃了她的興致。
若是讓她獨去,晏清禾當然是不放心的,便隻能陪她一塊去了。
晏清禾梳妝片刻,趕到時人已經將要到齊了,皇後與二皇子到了,許玉容和二公主到了,嫽兒和鈺哥兒兩兄妹也在,卻不見慶陽長公主夫婦。
真是心大……晏清禾默默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還得順便多照看兩個孩子。
好在這段時光裡,一切都安然無恙,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礙。
然而,“小礙”倒有不少。比如,三歲的小瑤兒拉不開弓,坐在地上急得哇哇大哭,引得陛下親自哄了她好一會兒才止住。
又比如,二皇子第一次射箭,箭剛脫弦就落地了,而常跟隨父親出入軍營的鈺哥兒緊隨其後卻射中靶心。有宗親口不擇言地說,一個彧兒一個鈺兒,怎麼同名卻相差這麼大。陛下倒是不甚在意,還安慰了孩子幾句,隻是二皇子此後一直沉著臉色,沉浸在悲傷之中。
再比如,學習騎馬的時候,舜華的小馬不聽使喚,一個勁地蹦蹦跳跳往遠處走。晏清禾當時懸著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好在馬兒隻是走,沒有飛馳的打算,鈺哥兒連忙騎上自己的馬,追趕過去製止,又牽著小馬慢悠悠地走回來了。
夕陽西下,二人的身影勾勒在滿身金黃的原野之中。
真像是一對璧人……晏清禾默默想著,要是這兩個兩小無猜的孩子以後能互相傾慕、成就一段美滿的姻緣,那該有多好。
……
晚宴時,晏清禾隨意地吃了兩口,便辭了回到營帳,打算早早地休息一番。
不知睡了多久,晏清禾迷迷糊糊之間,隻覺得有人在推搡著她,緩緩睜開眼,帳內卻是一片漆黑。
看來已經夜深了,連帳外都篝火都黯淡了下去。
晏清禾剛想喚彩雲,卻發現這氣味不是彩雲的,也不是明月的,更像是……
“是朕……”齊越見她睜了眼,繼續推搡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