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半晌,齊越才擠出一個無奈的笑意,自嘲般呢喃,
“也好,也好。”
“陛下就不想問問,”晏清禾道,“臣妾作何感想嗎?”
“你合該恨朕才是,”齊越道,“朕……”
“嘭——”
尚未等齊越開口,軒窗突然之間被粗暴砸開,一陣冷風長驅直入,一個黑影未等二人看清,當即就跳入屋內,直奔齊越而來。
不好!又是刺客!
晏清禾大驚,立刻望向左右,隨手拿起桌案上的燭台便向他抄去,朝門口大喊,“衛濤!衛濤!”
那殺手的額頭被燭台狠狠砸中,鮮血淋漓,看向晏清禾的眼神多了幾分陰鷙和毒辣。下一秒,便又舉起匕首朝二人衝來。
晏清禾再次不顧齊越阻攔,起身擋在他麵前,準備奪走那刺客手中的匕首,可她哪裡是那人的對手,僵持了兩秒後,晏清禾便被刺客一把推開,撞到了桌案邊上,一束鮮血瞬間流出。
看瞧著那刺客僅離齊越有一步之遙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刺客卻突然倒底而亡。
而他的後背,卻多了一把匕首。
二人順著後麵望去,屏風已被劃破,露出屏風後的衛濤起身,緩緩朝自己和齊越走來。
“微臣救駕來此,還望陛下恕罪。”衛濤蹲下請罪道。
晏清禾瞟了門口一眼,突然察覺到其他暗衛不知從何處趕來,也麵朝皇帝蹲在那裡。
好在她在衛濤走來之前就已起身,隻是額頭血流不止,她用手遮住,但鮮血還是順著手指溜了下來。
齊越躺在床上,格外擔憂,掙紮著起身,“可還好?”
晏清禾頭痛欲裂,卻還是克製地搖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無妨,臣妾待會兒去找賀太醫止血便是了,陛下無事就好。”
齊越皺眉,“太醫?”
衛濤回稟道,“回陛下,貴妃與臣憂心陛下傷勢,故請了賀太醫為陛下診治。”
“朕睡了多久?”
“足足一月有餘。”衛濤想了想,答道。
“那今日……是九月二十九日?”齊越將目光望向晏清禾,眼眸裡藏著讓人看不懂的情切。
“正是。”
齊越望向她那支掉落在地上的簪子,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虧欠。
晏清禾此時卻並不在意這些,她反倒是望著地上的屍體,陷入沉思。
“陛下,”她率先開口道,“既然今日有刺客行刺,或許是咱們的行蹤早已泄露,難保明日後日不會再遭此事,陛下既已蘇醒,那就該早做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