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起身下床,套上衣服,身體有一種虛浮感。
試圖握拳,好像手是模型,隻能擺成“握拳”的姿態,無法進一步加大力量。
前天夜裡,稀裡糊塗,在夢裡和何傾顏胡來了那多麼次,早上起來也沒這麼虛。
強撐精神,他打開房門。
“睡著了?”穿白色睡衣的蘇晴站在門外。
她忽然側首,晶瑩有神的雙眼打量顧然:“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顧然反問。
可能是真的影響不了,也可能是自我欺騙後,心靈更加強大,免疫了影響。
她的手也很好看,作為溫度計夾在腋下,在量體溫的同時也能治病。
一陣陣電流從莊靜的掌心傳來,心理上蕩起陣陣舒適。
顧然有些害羞。
莊靜去上班了。
“彆急著做決定。”莊靜卻說,“你現在生病了,等你病好了,認真思考後再回答我,隻要不想繼續,我會想除了做夢以外的辦法幫你。”
“靜姨。”他開口。
如果當時攻擊校舍的,不是老蛤蟆,而是更變態的怪物,或者乾脆數十隻怪物同時攻擊校舍。
將來的某一天,他是否也可能活在夢裡出不來?
“害怕。”顧然回答,“但我還會繼續,不是完全為了配合您,而是為了我自己。”
隻是單純的噩夢,沒什麼好怕的,但第二天感冒——生病、喜歡上手——心智被影響的夢,有多少人能無所謂?
顧然最怕的是,第二天醒來,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醫生走後,顧然問蘇晴:“思慮過度,算不算工傷?”
但管他呢,隻要不受影響,過程如何根本不重要,麵對填空題,隻有數學老師會在乎寫在題目旁的解題步驟,但分數還是要給,隻要格子上寫的對。
不開玩笑的說,女孩子漂亮的手,完全可以作為溫度計,以及降溫的設備,放在科學上也是有道理的。
“你覺得,”莊靜道,“對病人來說,有人監視自己,自己能看見外星人,能聽見聲音,是網遊裡的魔法師,是真實的嗎?”
“可我覺得.靜姨的手很好看,握著很舒服。”
“那是因為你是第一次牽我的手,以後你多和蘇晴牽手就好了。”莊靜沒有收回手,反而讓顧然感受自己的手。
他靜靜地坐著,臉色有些蒼白,頭發睡得有點亂,任何女性看了都會心疼,想把他摟在懷裡。
顧然一個人胡思亂想了會兒,疲憊感再次湧上來,便返回臥室,卷起被子休息。
不祥的夢,讓人放棄原本做好的打算;
顧然笑了一下,這時候,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嗅自己的手,與莊靜牽手之後,他沒洗。
“幸好不是女亡人攻擊的校舍。”顧然有些後怕。
“從病人的主觀角度來看,是真的。”顧然回答,“可實際上是假的。”
中午,嚴寒香回來了。
“媽媽~”何傾顏可憐兮兮地抱住嚴寒香的手臂,“打工好辛苦啊。”
“也可能是我的錯覺!”顧然又趕緊道。
“誰知道你整天想的是什麼。”蘇晴根本不理他,拿著醫生開的藥在看。
管家送早餐上門時,也帶來了專業的醫生,給顧然做檢查。
“寶貝,我們辭職。”嚴寒香心疼道。
莊靜的手也像她的人一樣,歲月沒有讓它變得粗糙,反而在柔嫩的基礎上多了溫情。
現在家裡隻有他一個人,他又在被窩內,完全可以不可以!
為了防止自己做一些瀆神的事情,顧然當機立斷,起床把手洗了!
如果將現實世界當成‘伊甸園’,【黑龍夢】代表的真實夢境,是不是‘分辨善惡樹上的果子’?
一旦吃了這果子,就會被趕出伊甸園,失去天堂的一切,女人懷胎的苦楚加增,男人要汗流滿麵才得糊口,直到歸了土。
他對莊靜依然隻有尊敬和敬愛,唯獨對這雙手的感情不一般,這給了他不放開的心理安慰。
目前來看,【黑龍夢】不受他的控製,‘禁果’直接塞他嘴裡,就算他拚儘全力拒絕吞咽,果皮已經撕破,果汁和些許果肉已經滾入他的腹中。
“你慌了?”何傾顏笑起來。
“我對女性胸部.不是特彆在意,b和c都可以,更喜歡腿和臀部,對手沒有興趣,但現在,突然就”
“低燒,吃了藥,休息兩天就好。”醫生說,“最近是不是睡眠質量差?晚上睡覺前不要看書,少想點事情。”
兩人生活在伊甸園,作為上帝的恩賜,能享受想象到的一切歡愉,天不下雨而五穀豐登,隻有一項禁忌,不能吃分辨善惡樹上的果子。
“明天會好嗎?”顧然不禁問。
“看起來就像縱欲了一晚上。”何傾顏從蘇晴身後走來。
莊靜笑容更深了。
嚴寒香飯都不能好好吃了,她卻不在意,笑道:“是舍不得你的顧哥哥吧?”
顧然從起床開始,身體一直有陣陣寒意,很想回到被窩裡,卷起被子,閉上眼睛休息,可現在卻像泡在溫泉般舒適。
何傾顏進來後,用可愛的小鼻子嗅了嗅。
可是,既然那些怪物不強,之前站在窗前,從窗外感受到的巨大恐怖,又來自何方何物?
不知為何,顧然想起亞當和夏娃。
“好,找機會我們一起聊聊,人多力量大。”
顧然的手比她大太多了,男子漢的氣概顯露無疑。
“靜姨,”顧然說,“我想把這件事告訴蘇晴。”
“哪有,誰舍不得他,我舍不得小晴晴。”
“嗯?”莊靜在他對麵坐下,雙眼溫柔地注視他。
他連忙拿開,可心臟卻咚咚直跳,腹部火熱。
患有妄想的精神病人,在不同程度上被妄想影響了日常生活,直至患者完全生活在妄想的世界裡,無法正常生活。
“這是治療。”莊靜笑道,“讓你覺得,手其實沒什麼。”
但因為被影響,他沒辦法放開。
“你剛接手唐明老先生,伱現在敢休息試試。”蘇晴把藥給顧然,雙眼看了也不看何傾顏,語氣也很平靜。
“喜歡腿和臀部一樣喜歡手了?”
顧然想到一個詞——監守自盜。
吉祥的夢,讓人下定猶豫不決的心;
夢見異性,尤其是認識的異性,第二天會覺得自己有點愛對方,哪怕原來沒有任何感覺。
顧然對自己使用自我安慰,效果拔群,神清氣爽!
病都似乎好了一些。
“沒事,等會兒你開車,白天我再曬曬太陽”
“看起來”
“被嚇到了?”她輕聲問。
“但我沒錢加油啊,嗚嗚嗚~”
既然還會做夢,就有可能再遭遇那種情況,與其現在回避,到時候倉促應對,不如現在和莊靜也一起合力研究。
“靜姨,那些東西是真的嗎?”顧然既是真心詢問,也是拖延時間。
顧然覺得這不太好。
要不是戀屍,就是喜歡殺愛人,蘇晴差點性命不保。
“顧哥哥~”何傾顏端來溫水。
“嗯,謝謝靜姨。”顧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