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
全帝都幾乎是人儘皆知，他施蘭德曾經有一位十分恩愛的妻子。
見過的人都說，他的妻子生得貌美，仿佛人間不可多得的芙蓉一般，一雙碧藍色的眼眸攝人心魄。
隻不過，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再也沒出現過大眾的視野裡。
良久，他對上海泉的目光，施蘭德笑笑，一股由心底而生的慈愛感襲來，溫柔的開口道。
“海小姐，因為你和我過世的妻子很是相似，太久沒見了施某一時冒昧了………”
施蘭徳恭敬道歉，眼底一片真誠。
“為了以表歉意，這幅畫施某送你了。”
話末，偌大的會場鴉雀無聲，氣氛有一瞬的安靜。
如此珍貴的作品說送就送，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
半晌，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一個億的拍賣價，施先生說送就送，該說施先生大方呢，還是這位小姐有魅力？”
伊安笑著開口，語氣十分隨意，意思卻不言而喻。
的確，對著一位年輕少女說像自己已故的愛人，任誰都會想歪，就好比老套的搭訕“你很像我前女友”。
施蘭德麵色一變，察覺到男人話裡有話的意味，語氣都嚴肅了不少。
“這位先生，我對我愛人的心天地可鑒，請您不要隨意揣測。”
“我對海小姐隻是單純的感到抱歉，並無它意。”
“這樣啊………”
伊安挑挑眉毛，笑著說道。
“施先生，我的瞳色難道不像您愛人嗎？”
施蘭德微微一頓，對上伊安的目光。
一雙琉璃般的眼眸，卻似深不見底。
“像。”
施蘭德如實開口。
“這不就對了嘛，施先生………你知道的，很多混血兒都是這個瞳色……”
“不同的種族之間的特點罷了……海小姐也許和我是同一個種族呢。”
伊安交疊著雙腿，笑著搖晃著玻璃，冰塊碰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色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眼眸卻是十分的深不可測。
種族。
很少人會用這樣的形容詞。
過於明顯的暗示，讓海泉和施蘭德皆是微微一頓。
海泉猛然回頭對上伊安的目光，一瞬間明白了那抹熟悉的感覺從哪來的。
伊安。
………身上有人魚的氣味。
一股強烈的共生感襲來，海泉心臟怦怦直跳，麵具下的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著男人。
他也是人類和人魚的混血。
想到這裡，女孩瞳孔猛然一縮，由心底產生的膽怯無法抗拒，抖動的小手出賣了女孩的情緒，下一秒被一雙大手握住。
“無功不受祿。”
權今舟淡淡抬眸，一雙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無聲的冷笑一聲，“接下來的手續我的人會代理，就先告辭了。”
話末，權今舟拉著女孩徑直離開，現場無一人開口，伊安挑挑眉毛，無所謂的開口。
“施先生，這還是您的拍賣會上第一次有人中途離場吧……”
施蘭德微微一愣，剛從伊安那句義有所指的“同類”回過神，看向遠處的背影，莫名有些心痛。
真的很像。
他和阿清的親生孩子甚至都沒有如此相似。
那種感覺和氣質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相似，是在人群中一眼就會認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