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能夠坐在如今的位置上,沒有手段和狠戾隻會成為墊腳石。
但他算錯了一步。
海泉和權汐的關係早已經好到可以替她賣命的程度。
這也是他總是試探性的詢問海泉和權汐的關係,卻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一切的錯都歸他。
從楊楚楚踏入權家那一刻,他就知道不簡單。
交給易征的事情一向穩妥,他絕不可能找個大學生來替海泉補課。
但他默認了。
將計就計是一個上位者最喜歡的把戲。
他查出來是唐心給易征引薦的,聯想到她出國的幾年,許是早已經跳了牆角。
因此他乾脆把唐心調了回來。
放在身邊最容易盯著,也最容易露出馬腳。
唐心表現的毫無問題,衷心耿耿的完成每一個命令,不多詢問也不乾涉任何不該管的事情。
可是唐心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在國外他出車禍的事情。
他未曾通知任何人,唐心的性格本身依舊是不得命令絕不做下一步,她卻迫不及待的把葉如玉他們從帝國喊來。
那便不是受到他的指使,而是另有其人了。
墨止欽。
權今舟出車禍的事情,唐心第一時間聯係了墨止欽,墨止欽指使她在權今舟還未醒來時,最好儘快讓權家上上下下趕去國外。
而他暫時接管了權氏。
其實無他,墨止欽隻是想真正享受一下擁有權利的感覺,他貪了杯隻為嘗試一下自己覬覦了很久的位置坐起來究竟是什麼感受。
他沒有對權氏做任何事情,沒有拉攏人心或是做空股票,他隻是單純享受了幾天權勢滔天的滋味。
但這也足夠讓權今舟起了疑心。
坐在這個位置的人對人心是最易揣摩的,上位者的嗅覺一向敏銳。
他唯一算錯的,隻有海泉。
他疏忽了。
他寧願再和墨止欽拉扯,也不願意用海泉和他們的孩子換連根拔起這隱患。
思緒回眸,易征躊躇著開口。
“……少主,吳媽打來電話了,少夫人睡醒沒看到您,一直在哭。”
一個小時後,權今舟趕回偏院時,海泉已經將自己反鎖起來誰也不許進去。
吳媽擔憂的站在門口,看見權今舟仿佛看見了救星。
“少主,您終於來了,少夫人她……”
“海泉,開門。”
權今舟沉著聲音開口,裡麵的女人不知道在磨磨蹭蹭什麼,半晌還是把門打開了。
海泉的小臉一如既往掛滿淚痕,撲進他懷裡又是大哭,幾乎是沒有停過。
權今舟心疼的抱起女孩走進臥室,將房門關上並且反鎖。
海泉擦了擦眼淚,被放上柔軟的大床上,眼眸帶著淚水和困惑,還未開口男人率先詢問。
“想怎麼懲罰楊楚楚。”
海泉微微一頓,吸了吸鼻子不說話。
“海泉。”
男人再次開口。
“我們聊聊。”
海泉再次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
“聊什麼…”
“我沒保護好你。”
“對不起。”
權今舟的眸色十分認真,在昏暗的燈光下放柔了神色,帶著些祈求原諒的韻味。
“原諒我。”
“……………”海泉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睫毛顫了顫。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答應我好好吃飯養好身體。”
海泉依舊沉默著。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
權今舟噎住,不知如何開口。
歸根結底他也有錯。
“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
“……你知道什麼?”
“…………”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