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海泉的情緒也不是很好,權今舟乾脆讓易征去看著人,自己則是關心的照顧著女孩的情緒。
伊安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內,繼而轉身看向海泉,不疾不徐地開口。
“我建議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父親。”
權今舟也看了一眼女孩,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複。
當年的事情大概隻有施蘭德本人最清楚,也隻有施蘭德最有可能知道是誰把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女孩抿唇不語,沉默了良久,這才緩緩開口。
“把憲憲帶過來…”
權今舟擰眉,半晌很是溫柔的和女孩商討。
“給阿姨檢查完,直接帶她回家,好嗎?”
他比海泉考慮更多,畢竟憲憲還隻是個孩子,如果他當真是海泉的母親送到海泉身邊的話,那麼憲憲也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他還小。
做完一切檢查辦好了手續後,和醫生溝通完後的易征簡單的敘述了一下海泉母親現在的狀態。
“醫生建議住院休養,因為……病人目前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
那一瞬間,海泉隻覺得自己的雙腳仿佛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出於本能反應,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男人。
權今舟下意識扶住她,擔憂幾乎要溢出眼眸。
“海泉…”
女孩並未做聲,手指卻緊緊地扣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臂。那張臉已經沒有了絲毫血色,近乎慘白如紙,就連那長長的睫毛也在不停地微微抖動著。
儘管終於重新找到了依靠,但她的心裡卻並未湧起那種失而複得後的喜悅之情。
相反,一股深深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女孩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對再度失去的極度擔憂之中。
幾乎要將她徹底吞沒。
她害怕再次失去。
她無法承受再次失去。
海泉始終渾渾噩噩的,一副木訥的表情,權今舟隻好小心翼翼的為她處理好一切。
一直回了家,葉如玉有些詫異的看著兩人神情凝重的模樣,莫名大驚失色。
兩人不會感情不合鬨離婚吧?
“怎麼了這是?”
葉如玉慌忙起身,權今舟抬眸禮貌性的喊了一聲。
“奶奶。”
“海泉有些累了,我先帶她上樓休息。”
權今舟很乾脆的帶著海泉就上了樓,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累。
“睡會吧,睡醒就好了。”
他溫柔的在女孩額前落下一個吻,極儘了所有的柔情。
“我會解決的。”
海泉很相信他。
大概是昨晚本就失眠,今天給她帶來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她真生出了些困意,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權今舟沒有給自己休息的時間,立刻吩咐下去收拾出偏院,就安排了吳媽帶憲憲去見海泉的母親。
吳媽曾經照顧過紀玉蘭,對照顧精神病患者很熟練。
安排妥當了一切,葉如玉連問好幾遍怎麼回事,但他並未和葉如玉開口發生了什麼,畢竟的海泉的事情,隻有她可以決定是否要告訴他人。
時間悄然流逝,兩個小時過去了。
當他再次踏入那間熟悉的臥室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揪。
海泉睡得很不安穩,緊閉著雙眼,淚水卻不停地從眼角滑落,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在做噩夢。
海泉剛剛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是知道女孩經常做噩夢的。
但這種事情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發生了。
噩夢就像是一根被繃至極限的弦,脆弱得似乎隨時都會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