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外的大廳裡,蘇妙涵已經在這裡坐了一整夜。
大廳裡還有幾個跟她一樣的家屬,因為擔心親人的安危,在大廳裡不眠不休的焦急等了一整晚。
早上九點多,電子門突然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頓時,好幾個家屬一擁而上。
“醫生,我老伴怎麼樣了?”
“醫生,我兒子現在是什麼情況?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醫生擺了擺手,“你們家屬的情況,待會會有醫生來跟你們說的,請問沈浪的家屬在嗎?”
蘇妙涵惴惴不安的站起身走了過去,“我是他妻子。”
“是這樣,病人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不知為什麼,他的求生欲望很低,而且一整晚都在叫著一個叫‘淺淺’的名字。”
醫生歎了口氣,“這種情況很難辦,如果患者的求生欲望太低,甚至沒有求生欲望,哪怕我們再怎麼努力,他生還的幾率也很渺茫。”
蘇妙涵一瞬間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僵在那裡。
“這位小姐,有在聽我說嗎?”
蘇妙涵回過神來,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您說。”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求生欲望這麼低,這點我們做醫生的也無能為力,隻能靠你們家屬想想辦法了。”
蘇妙涵抬眸問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很難說,主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欲望,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壞的情況還能堅持三天。”
蘇妙涵默默地點了點頭。
銀山區,公墓前。
蘇妙涵在一座公墓麵前已經佇立了很久,視線無比複雜的落在上麵那張少女的嬌俏照片上。
照片裡,女孩笑得很開心,嘴角有著兩個淺淺的梨渦,既甜美又青春。
“你很得意是嗎?”
蘇妙涵忽然開口。
“他現在為了你,連命都不想要了,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不想了解你們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你們以前經曆過什麼,你如果還有點良心,就給他拖個夢,讓他堅強的活下去,哪怕多活一天也好!”
又是良久的沉默。
蘇妙涵深深地看著照片裡的女孩,正準備離開,忽然朝這邊走過來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看樣子應該是這邊的清潔工。
“姑娘,你是這墓裡女孩的親人嗎?”
蘇妙涵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清潔阿姨自顧自的說道“那個男孩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說起來,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來過了。”
蘇妙涵正要走的腳步停了下來,“你認識那個男孩?”
清潔阿姨笑道“怎麼不認識啊,從這個女孩葬在這裡後,他十天半個月就要來一回,五年間從不間斷。”
“阿姨在這墓地掃地十幾年了,也見過一些很癡情的男人,但他們頂多是剛開始那段時間來的比較頻繁,後麵漸漸就不來了。”
“像這個孩子,五年如一日,阿姨還是頭一回見到。”
“而且,每次過來,他都要在這裡過夜,有時候我來的早,還能看到他抱著墓碑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