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軍嫂們的痛快,她反而覺得有些遺憾。
為被宋世佑害死的人感到遺憾。
那個哨兵,還有那位卡車司機,他們的年紀和宋世佑相差無幾,也都是大好的年華,本該有一番更好的作為。
那位司機,聽說和妻子非常恩愛,生意也做得蒸蒸日上,他們原本可以將日子過得更好,更幸福。
就因為宋世佑和龍子強,他們的生命,永遠的定格在了這裡。
宋世佑會變成這樣,和宋承義、宋家老兩口,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這家人,真是害人不淺。
停職,已經是對這一家人最輕的懲罰了。
遠在山頂訓練營的林初禾,還不知道宋家的事。
自從回到訓練營繼續訓練之後,她就切斷了和外界一切的聯係,專心致誌的帶著這群姑娘沒日沒夜的練習。
姑娘們對待訓練的態度,也和以前大不相同。
從前千百個不情願的她們,如今根本不用林初禾督促,一個比一個勤快,每天上趕著找林初禾請教經驗和技巧。
有時候晚上沒有加訓,她們甚至都不太習慣,自己找林初禾幫忙加訓,格外積極主動,一個個卯足了勁兒,進步飛速。
林初禾見她們態度轉變得這麼快,也安心多了,也暗自定好了屬於自己的計劃,帶隊訓練和自我訓練同時進行。
每天忙碌,但又覺得這樣沉浸訓練的感覺無比痛快。
中午飯剛剛吃完,姑娘們就迫不及待地叫上林初禾去了訓練場,纏著林初禾給他們講了幾分鐘的戰術,感覺消化的差不多了,直接提前開始下午的訓練。
姑娘們興致勃勃的,跟著林初禾轉換訓練場地,原本已經做好了迎接下午挑戰的準備,結果到了地方抬頭一看,瞬間都蔫兒了。
“不是吧隊長,下午又在泥潭裡打滾啊?”
一時間唉聲四起。
“不要吧,能不能換個訓練科目啊,倒也不是覺得難度有多高,就是……每次我們都感覺自己像是在泥潭裡打滾的狗子,出來之後那頭發都被泥塊兒給黏住了,特彆難洗。”
“有洗頭發的時間,我們都能多休息幾分鐘了。”
迎著姑娘們滿懷期盼的眼神,林初禾笑著搖搖頭。
“不行哦,訓練科目是雷指導定的,說下泥潭就必須下泥潭,他等會兒可能要來視察的。”
“啊——”
女兵們紛紛露出痛苦麵具。
林初禾笑著搖搖頭,吹了一聲哨。
姑娘們立刻條件反射的站好,瞬間收聲。
“好了,不管歎幾口氣,該訓練的還是要訓。”
“來,一隊下泥潭,扛東邊那根木頭,先做五十個蹲起。”
“二隊,俯臥撐準備。”
姑娘們哀怨歸哀怨,真正開始訓練時卻也沒有含糊的,將頭發全部收進了帽子裡,便一個接一個,下餃子似的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各自做起了蹲起和俯臥撐。
泥潭裡的泥水看似水位不高,剛剛沒過膝蓋,但不管是蹲起還是俯臥撐,動作剛一沉下去,那泥水立刻就糊到了臉上。
於是俯臥撐和蹲起才各自剛做了一個,就聽一陣此起彼伏的“呸呸呸”吐水聲。
連著做了二十個,沒有一個姑娘的臉上是乾淨的,全都成了大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