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去把灶台擦乾淨!”
店裡,瞬間隻剩下了沈時微和站在門口的季行之。
季行之暗暗吐出一口氣,試探的往內踏了幾步。
“時微,我們畢竟也是那麼多年的感情,就算是離婚了,做不成夫妻,也算是朋友。”
“這些東西你就收下吧,算是我對你開店的祝福,寶寶的東西更不用說,是我應該買的。”
“畢竟作為父親,我原本就有贍養義務,每個月該給孩子撫養費的。”
隻是沈時微一直堅持不肯收,像是想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連同讓孩子,也與他劃清界限。
這幾個月,季行之一想到這件事,心就慌得很。
自從沈時微與他離婚之後,他就像是心口有一塊被生生剜去了一般,整顆心空蕩蕩的。
他原本想遵守承諾不打擾沈時微生活的,但卻怎麼想怎麼都耐不住,他不想就這樣與沈時微徹底斷了聯係,不想被孤零零的拋下。
沒有她們的後半生,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過。
幾經打聽,總算找到了這裡。
他已經顧不上什麼麵子不麵子了。
“時微,我……”
季行之急切的又上前一步。
沈時微迅速後撤一步。
“季行之,再提醒你一遍,我們已經離婚了,請換個稱呼,我不想彆人誤會。”
季行之薄唇緊緊抿了抿。
“好……沈同誌。”
他軟下聲音,帶著懇求“你想與我劃清界限不要緊,但請給我一個見孩子的機會好嗎?我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我也很想念她。”
“你對我絕情不要緊,可孩子呢?她總是要長大的,難道你要讓她一輩子不見我,不認我,做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
沈時微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她真的不想再與季行之有任何關係,但她同時也清楚。
季行之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不管是從法律上還是從情理上來講,都是有看望孩子的權利的。
如果她硬要阻攔,他甚至可以用法律手段要求見孩子。
搞到最後,她還是得讓他見。
當時她對於季行之已經說了那麼不留情麵的話,他還依舊找過來,就足夠看出他的執著。
如果這次阻攔,隻怕以後他還會再來。
無窮無儘的麻煩。
與其次次想辦法阻攔,浪費那麼多時間應對他。
倒不如偶爾允許他看孩子幾次,每次看完就讓他走,乾脆利索,兩全其美。
季行之喉頭上下滾動,還想繼續勸。
沈時微隻覺得難纏,閉了閉眼。
“行吧,想見孩子的話,跟我回去吧。”
季行之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沈時微竟然會真的答應。
其實他除了來看孩子,最重要的,他真的很想見見她。
這段時間,他簡直度日如年。
幾乎夜夜夢裡都是沈時微,都是他痛苦萬分地向她懺悔,又眼睜睜的看著她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堅定的走遠。
每次夢醒,他都有一種瀕臨窒息的痛苦感,每天早上首先湧上腦海的,就是痛苦與後悔。
再見不到沈時微,他隻怕都要瘋了。
這次他原本想著把東西放在門口,透過門縫看一看就好,甚至都沒奢望能真的看見孩子。
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還被允許去看孩子。
巨大的驚喜砸過來,他這一時間還有些手足無措。
他提著東西就要往裡進,走得太快,手上拎著的幾大包東西砸在腿上發出“咣咣”的響聲,引得沈時微皺眉看了他一眼。
“你就彆進來了,外麵等著吧。”
季行之趕緊停住腳步,“哦”了一聲,轉身去了外麵。
看他這麼聽自己的話,沈時微一時之間還有些適應不過來,而後暗自歎了口氣,轉身朝廚房喊。
“小妹,今天就先收拾到這裡吧,可以回家了。”
餘清溪這才開門出來,迅速看了一眼。
忍不住在心裡暗暗感歎怪不得老板的兩個孩子都長得那麼好看,原來是隨了父母的優點。
這話她差點就感歎出口了,但看了看沈時微此刻的臉色,她還是很識相的把這話給咽了回去,非常有眼色的沒有亂問,乖巧點頭。
“好,老板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來鎖門就行。”
沈時微看了看門外那個“麻煩”。
他外形實在太惹眼,加上又穿著一身軍裝,引得不少過路的行人和附近的居民、商家紛紛往這邊看。
沈時微一陣頭疼,隻想趕緊把這個麻煩給帶走,也顧不上收拾東西鎖門了。
她點點頭,直接帶人離開。
一路上,沈時微在前季行之在後,兩人雖然是要去同一個地方,卻像是陌生人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季行之幾次加快步伐追上來想和沈時微搭兩句話,沈時微總能提前覺察,同樣加快步伐,迅速和他拉開距離。
幾個回合下來,季行之也放棄了,隻能乖乖的跟在後麵走。
剛到門口,季行之就聽見了院子裡傳來杜老太哄孩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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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吃飽了特彆精神,被杜老太抱在腿上坐著,逗得咯咯笑。
小家夥還不會說話,小手比比劃劃,奶呼呼的聲音咿咿呀呀,可愛的不得了,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季行之這一路來的忐忑,失落……各種負麵情緒,全都一掃而空,眼底隻剩下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