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周易換了身工作服，戴上帽子口罩加黑框近視眼鏡。
完全變了個形象。
護工老李一邊數錢一邊問，“小夥子，你真想好了，花錢替我伺候裡麵那老哥？”
“錢都給你了，還能有假？”周易把口罩往上拉。
老李捏著五千塊錢，一張張對著燈光照，“哪有自己花錢伺候彆人的，你不會是你騙子吧？要不還是算了，錢還你。”
老李想不通，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捏著錢想還他又有點舍不得，扭扭捏捏。
“那行，我明兒一早就跟那老頭家屬投訴你。”
“投訴我什麼，年輕人，你可彆胡說，我可是最專業的。”老李一聽投訴兩個字急的臉紅脖子粗。
周易衝他挑眉，“你剛才上廁所沒洗手，接著給人削水果，你打開水往裡麵兌了冷水，還有你摳完腳給人倒水···”
“你···你胡說，我老李最講衛生！”
周易指著頭頂的攝像頭，胳膊搭在老李肩上嬉皮笑臉，“監控！據我所知這老頭女兒是醫生還有潔癖，那叫一個講究。要不，我去跟她說說，看她介不介意？”
“兄弟！彆彆彆···哥哥我聽你的還不行？”
老李嚇的猛咽口水，他這人沒什麼大毛病，但確實不咋注意衛生。
他這個老實人怎麼可能鬥的過腹黑的周總!
“這就對了，活兒我乾，錢你拿兩份，院長都沒你舒坦!”周易拍拍老李肩膀，抬抬下巴看病房門口，“走吧，李哥!”
老李愣了愣，看著周易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懂了，那老哥是你領導，你巴結他是想求人辦事!我猜的對不對？”
他上看下看周易怎麼因為不像同行。
周易無所謂地點頭，給他豎大拇指，“對對對，你最聰明。”
“那也不對，既然求人辦事你為啥怕認出你？”老李看著全副武裝的周易嘀咕。
“你不懂，這叫低調，行了，該辦正事!”
老李跟周易一起進去，對著已經眯著眼睛想睡覺的肖父說話。
“老哥，有個事兒的跟你解釋一哈，我老家臨時有事兒得回去，這是我侄子小李，往後他照顧你。”
肖父勉強睜開眼睛招招手，表示同意，馬上又閉眼睡覺。
周易揮手讓老李出去，自己上前給他蓋好被子。
第二天早上七點五十，肖莓從父母家小區出來，遠遠看到周易的車停在路邊。
她眉尾微微揚起，過去打開車門。
“吃飯，朵朵在後麵。”周易趴在座椅靠背上，伸手逗狗狗。
肖莓關上副駕駛車門，坐到後麵，桌板上已經擺好早飯。
小米粥、白水煮蛋、小菜加煎包。
肖莓端起粥喝了一口，隨口問，“你吃了沒有？”
“沒，你先吃，媽媽先吃，是不是朵朵？”周易逗著狗狗，臉色憔悴，一晚上沒睡，六點多趕回去做早飯。
肖莓抬頭看他，眼眸輕輕閃動，“熬夜不利於抑鬱症恢複。”
她說的聲音很小，還垂下眼皮不跟周易對視。
但周易的眼神則瞬間一亮，目光灼灼地看著肖莓。
她就是關心他!
“瑞恩說我恢複的很好，我有按時吃藥，積極配合心理治療。”
周易一口氣說完，生怕肖莓嫌棄他有病。
肖莓嗯一聲，斯斯文文吃包子，吃到一半，她拿起一個雞蛋準備剝殼。
“給我!朵朵，自己玩兒，我幫你媽剝雞蛋!”
周易馬上攔住她，喜滋滋地拿濕紙巾擦手，接過雞蛋熟練地把殼剝掉。然後伸過去喂到肖莓嘴邊。
以往他也這麼喂過，肖莓從來不會張嘴，要麼彆過臉，要麼拿過去自己吃。
這次……肖莓猶豫一下，微微張嘴咬了一小口，低頭細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