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抬起頭看著女兒,眼眶紅腫,仿佛比早上見到時老了好幾歲。
肖莓看到父親無力的搖頭,腳下一個趔趄,撲到父親身邊,顫聲追問,“爸,我媽在哪兒,你說話呀··”
肖父接過孩子,歎口氣,老淚縱橫,“你媽她···走了,沒遭罪,是心梗···”
轟!
肖莓如遭晴天霹靂,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無聲地落淚。
父親在耳邊絮叨毛毛什麼時候回來,你媽離不開毛毛···
比肖莓晚到幾分鐘的周易站在電梯出口,肖父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爸,我媽在哪兒,我得見她最後一麵···”肖莓扶著長椅爬起來,又摔倒在地上。
周易眼疾手快撲過去扶住她,“肖莓···”
肖莓神情極度悲痛,木訥地推開他,扶著牆壁進病房,接著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媽,我錯了···不該帶毛毛回來···不該···”
···
周易紅了眼眶,進去抱住她,“肖莓,人死不能複生,彆哭壞自己身體。”
肖莓抬起頭,滿臉淚痕,猛地推開他,歇斯底裡地咆哮,“走開,都怪你!當初把毛毛帶回來卻不能留住她,都掛你,我媽是舍不得毛毛才···”
“老婆,我的錯,我的錯···”周易抱緊已經崩潰的肖莓,看著嶽母的遺容哽咽道。
“滾開!”
肖莓使出全力掀開他,爬起來扶著牆壁慢慢出了病房,從父親懷裡接過孩子,哭成淚人。
周圍隨後帶人過來,周易安排人照顧好肖莓母子和身體不大好的嶽父,忙著處理老人的後事。
肖莓守著孩子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茶飯不思,既要照顧孩子又要安慰父親。
三天後,安葬完母親,周易開始著手跟毛毛的母親交涉,試圖把孩子帶回來,誰都舍不得孩子。
周圍勸了很多次並不管用,肖莓這邊帶著自己跟孩子的行李回到肖家,把孩子交給父親抱著,幫老人收拾好東西。
“爸,我帶您換個地方散散心,您不總想進山裡看看嘛,咱們就去扁擔山住段時間。”
肖父一聽,沉悶憂鬱的雙眼有了些許神采,逗著外孫點頭,“好啊,那就去扁擔山看看。”
肖莓收拾好東西,帶著父親和兒子下樓,行李搬上車要走。
易釗攔不住,隻能給周易打電話,如實報告。
周易正在跟律師談事情,聽說肖莓帶著老人孩子要離家出走,急的匆匆離開公司開車狂奔。
路上肖莓仍舊不接他電話,這些天肖莓沒看過他一眼,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整天陪著孩子,仿佛沒他這個丈夫。
周易掛掉一直撥不通的電話,連續發了好幾條語音信息,哄肖莓彆鬨,等他過去再說。
手機界麵安安靜靜,始終沒等來肖莓的回複,周易急躁不安,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車速快到讓後麵的周圍追不上。
周圍跟著加速,靠一聲,“這是不要命了,昨晚一夜沒睡,現在敢飆車,不過也是,老婆兒子都跑了,傻子才他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