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方才還風頭無兩引得美人青睞的姬旦,下一刻就被尤渾盯上抓進大牢。
生怕引火燒身的眾人躲藏在暗處作壁上觀,或有同情悲憫之人,亦有幸災樂禍之客,人心複雜千人千麵,
但是在七樓包廂當中,卻有一位身份顯赫根本不懼尤渾淫威的年輕人咬牙切齒“豈能讓他費仲尤渾如此猖狂,隨便尋一借口便能抓人!”
說著便憤然起身“待孩兒上前和這費仲尤渾掰掰手腕再說,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就沒有公理了!”
正端坐主位上邊的一位中年男人,雙鬢微白氣度不凡“你給我坐下!”
那年輕人一時憤慨,孤口不擇言直接頂撞道“爹,你難道看不見,這費仲尤渾是蠻不講理顛倒黑白,生生冤枉一個好人?”
言下之意自己成了一個瞎子的中年男人,怒聲嗬斥道“放肆,這是你和我說話該有的態度?”
“爹,我錯了,孩兒一時性急言語魯莽衝撞了父親。”性格直爽嫉惡如仇的年輕人自知失言,但卻不肯就此輕易將此事揭過,向主位之上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道歉之後,依舊堅持己見““可是,爹你看這······”
“整天咋咋呼呼舞刀弄槍,就好替人抱打不平!”中年男人重重磕下手中酒盞,那散發出誘人香氣的酒水直接灑滿整張桌案“這是你該做的事情?”
此言一出,年輕人更是不解“可是,爹,這不是你常常教導我們,說要為人俠肝義膽,路有不平便拔刀相助嘛!”
“我是這麼說了沒錯。”隻感覺自己心力交瘁的中年男子不住搖頭“可你是個女孩子啊,你難道不應該是儀靜體閒溫文爾雅的模樣嗎?”
細細看去隻這男扮女裝的女子圓潤的耳垂上邊,恰有一雙細微的耳洞!
從旁侍衛見狀也是搖了搖頭,適時幫腔道“大小姐,您就聽老爺一句話吧!”
“住嘴!”年輕女子對自己父親時是尊敬多過畏懼,可是對這些時時刻刻都想著約束自己,想讓自己變成一位笑不露齒窈窕淑女的下人,可是半點都不怕,拍了拍桌案“哪兒來那麼多話,倒酒就是了!”
侍衛一臉為難,看了看自家性格倔強好似男兒的大小姐,又看了看眼中滿是寵溺又夾雜許多無奈的自家老爺。
唉,遇到這樣的女兒,怕是誰來當這個爹都不太好使吧。
再得到中年男人的默許之後,侍衛上前替其斟酒,隻不過再看到大小姐搬出自己專用的酒具之後,不由得長歎一口氣,唉~
彆人喝酒都是用杯或爵,到了大小姐這裡換成了極其豪邁的瓷碗。
關鍵是這瓷碗口大腰圓,尋常人家就是拿這吃飯都嫌大,可自家小姐偏偏用這個喝酒······
“給少倒一點。”看著瓷碗當中不斷上升的酒水水位,中年男人挑了挑眉毛,忍不住又訓斥自己女兒一句“一個女孩子家家喝醉了成何體統!”
魂兒都被酒水勾走的年輕女子,低頭嗅了一下瓷碗當中散發出醉人香味的酒水,然後一臉滿足的感歎道“啊,好香啊!”
隨即抬頭看向對自己無可奈何的父親,扮了個鬼臉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兒的目標就是要成為婦好將軍那樣的人物!”
“誰規定女人隻能手拿繡花針刺繡女紅,隻能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年輕女子先是端起瓷碗小抿一口,輕砸嘴唇回味酒水餘香“難道就不能像婦好將軍那樣,西征羌族南平夷國俘虜上萬,捉刀上馬馳騁沙場?”
“誰說女人就要一定依附於男人?”年輕女子捧起那個能將自己整個腦儘數擋住的瓷碗,咕嚕咕嚕狂喝一氣“誰說女子不如男?”
“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中年男人揉了揉額角,他突然有些後悔讓侍衛給這假小子倒酒。
一通酣暢淋漓的狂飲之後,年輕女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瓷碗。
“吃飯不能狼吞虎咽,喝酒不能大快朵頤。”年輕女子看向瓷碗當中所剩不多的酒水繼續說道“就像做事不能剛正不阿,做人不能快意恩仇,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