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亂棍錘下,這些把姬旦當愣頭青對待在巷道設伏的刺客,齊刷刷被撂倒在地。。
物理降火完畢,一掃先前積鬱悶氣,隻感覺神情格外舒暢,就連這腳步都不由得輕快幾分的姬旦,順手丟掉那滿是豁口的大麻花短棍,蹦蹦跳跳就出了巷道。
可就在此時異變陡發!
隻見這群前一刻還癱倒在地呻吟不斷的刺客,突然一齊緊閉嘴巴,身前道道淡金色漣漪漾起,之前被扭斷關節的手腕、這挫傷肌腱的臂膀,甚至是被直接錘斷脛骨的小腿,在這黑夜籠罩之下,身體如煙似霧好似張張紙人被隨風刮起一般,輕飄飄便貼在牆上。
本該立體的五官此刻就像是畫筆信手塗抹而上,平鋪在空白的麵皮上邊,顯得極為怪異而又恐怖,隨著金光的斂沒,那若水無骨的四肢開始極為僵硬的舒展開來,隨後猶如充氣般,變得豐滿健碩。
由平麵重新恢複立體的刺客,從牆壁上邊探出一隻腳來,腳掌扭動幾下,似乎正在熟悉這具軀體,隨後穩穩踩在地麵,身體向前一傾,整個身子從牆壁當中掙脫開來。
雖說之前雙方交手,自己並未下死手,可打鬥之時的力道絕對不輕,尋常人等挨上一下保準當場就要喪失反抗能力,再嚴重一點甚至還要臥床靜養月餘時間,怎麼可能就這麼快恢複過來?
嗅到危險氣機的姬旦,收斂起漫不經心的笑容,目光直視前方,左手扶住刀鞘,右手緩緩摸向刀柄。
可就在此時,突然又有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如此這般,可真叫人失望啊!”
整個注意力完全放在那群古怪刺客身上的姬旦,聽到這句話,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如是泥塑一般呆立當場!
“此人是誰?為何之前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他又是如何能夠在我轉頭的瞬間,在以不暴露任何氣機的前提之下,悄悄來到我的身後?”
要是他突然出手,自己怎能防備的過來?
胸膛當中,那顆顫抖的心臟,被高高懸起!
鬢角之上,滲出一滴滴冷汗,正悄然滑落!
已經不敢繼續細想的姬旦,顧不得巷道當中那些神秘古怪的刺客緩緩轉過身來。
隻是在看到來人的麵容的一刹那,瞳孔瞳孔急速擴張,那顆高高懸起的心臟,在此刻如是被眼前那人一把攥住手心當中,生死不再由己!
左手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刀鞘的存在,右手五指冰涼麻木,指尖顫抖不止,可就是不聽始緩,挎在腰間的“執命”仿佛在這一刻,也變得可望而不可即起來!
而能讓姬旦緊張如臨大敵之人,正是當初在朱雀鎮門之下,有過一麵之緣的朝歌駐守張奎!
“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隻見眼前張奎說著說著突然譏諷一笑,臉部肌肉帶動眼角末梢到嘴角旁邊的傷疤抖動幾下,在這森冷的月光當中顯得分外猙獰可怖“一位選擇用刀來扞衛自己生命的人。”
這危機四伏的巷道仿佛是張奎的府邸,閒庭信步其中的他,將手中那盞,在寒風與殺意侵襲之下,正瑟瑟發抖的油燈輕輕掛在簷角,然後繼續說道“卻因那一文不值的善良,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親手推入險境!”
張奎伸手摸向腰間,那兩柄不知何故斷裂開來的狹刀瞬間指向地麵。
狹刀斷口之處雖是參差不齊,可卻縈繞出一紅一白兩道截然不同,形如毒蛇盤繞般的氣機!
斷裂的刀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複原,兩條殘暴的毒蛇,也張開恐怖的蛇吻露出鋒利的毒牙!
但見這張奎左手手持紅色狹刀,刀刃向下為正,右手持白色狹刀,刀刃卻為向上,居然是一把反刃之刀!
手持兩把重鑄的正反雙刃狹刀,那個傳說當中性格孤僻怪異癲狂極端,更是殺人無數的張奎,重新出現在世人麵前!
從巷道之中傳來的寒風越發淒厲,卷起張奎那滿頭灰白長發於狂風當中沸沸揚揚,而他所過之處,在那強烈的氣機浸染之下,就連這漆黑一片的夜空也一分為二,半邊赤紅,半邊慘白!
而在這赤紅與慘白的交界處,張奎拖刀而行,刀尖磕碰在地麵,濺起簌簌火星!
這群刺客在張奎那強烈的殺意刺激之下,臂膀之上突然擠出一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球形凸起,順著皮膚一路下滑倒掌心當中,如是流水一般突然散開,最後凝聚一把質地不明的長刀。
看到眼前此景的張奎嗤笑一聲“區區小術耳!”
說完突然閉上眼睛,拖刀狂奔而起直麵而去!
隻聽“鐺”的一聲清脆響動,僅僅隻是一個照麵,那把質地不明,但絕非凡俗之物的長刀,便應聲斷做兩截。
左手紅色狹刀斬斷兵器,右手白色狹刀刀刃便已落在刺客的右肩之上!
又是“刺啦”一聲,狹刀劃破刺客那厚重的黑色長袍,刀刃再進一步直接貼在胸膛皮膚之上。
一刀揮過從左至右!
刺客皮膚與刀刃碰撞出一連串耀眼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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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奎身形猛然掠過此人,而那名刺客似乎還未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又向前衝出幾步。
牆壁倒影之上,就看那刺客身體亦隨長刀而去斷做兩截。
紅白狹刀彼此交錯,一顆顆大好人頭落地!
如是一匹殘忍嗜血而又極度饑餓的獨狼,撞進毫無反抗能力羊群當中。
一紅一白兩道極為顯眼的刀光在這一群刺客當中來回閃爍。
雖是閉上眼睛,可似乎對麵前之景了然於胸的張奎,嘴角湧起一抹弧度,隨即出刀之勢越發淩厲!
伴隨著殘肢斷臂如同雨點般紛紛落地,這滿目狼藉的巷道儼然變成了他張奎一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