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了姬考給出的最後期限。
盤踞在衡水河畔的西秦雍州大軍,帶給冀州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可偏偏就在這節骨眼上,北恒幽州大軍卷土重來,發動了第三次攻勢!
而在崇候應彪開出這令所有人都難以拒絕的條件誘惑之下,讓原本軍心渙散的眾人,變得無比好勇鬥狠悍不畏死。
而這崇侯應彪不愧是能被大將南宮適視作潛在威脅的人物,隻見他將前兩次的攻勢當做雙方交手前小打小鬨的試探,用以摸清冀州戍守人數與具體部署情況。
摸清對方大致底細,又吸取前兩次失敗教訓,果斷亮出自己的殺招!
先是照例來上一波投石車發射火球,其在戰場之上強大的威力,壓得蘇全忠等人根本抬不起頭來。
之後趁此間隙故技重施,卻不是如往常般指揮機動性更強的輕甲步兵,一股腦全部衝上去送死,而是將此行底牌之一的三百重甲步兵悉數放到台麵之上,每十五人為一族,共分整整二十隊。
每人手持一麵巨型虎首製式盾牌,將頭頂與正前方兩個位置儘數遮掩,防守的是鐵板一塊,起橫推戰場之用。
而後再往這十五隊重甲步兵當中,安插一百臂力非凡的悍勇士兵,手持丈長卜字戟順著盾牌空隙向前插出三尺,起阻攔防護之用。
接著,再派上五十名箭法不俗的弓箭手,一旦進入戰場無須戀戰,迅速尋找掩體死角隱藏自己,作為側翼隊伍,起騷擾牽製之用。
其次,再抽掉兩百輕甲步兵分列兩側持小型盾牌,將這帶著雲梯身形靈活的士兵護在其中。
而在這隊伍最後方,則是那身披重甲膀大腰圓的破城力士,每二十人為一組,共分兩組,肩抗破城巨木,跟隨重甲步兵一路橫推到冀州城門之下,屆時就看他們的表演!
好不容易等到投石車發射完火球,眾人這才剛剛鬆了一口氣。
從這城垛當中探頭一看,卻見到這北恒幽州居然擺出如此之大陣仗。
就好像是一頭行動遲緩,但卻皮糙肉厚力大無窮的猛獸。
冀州上下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埋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雲。
前兩次的攻勢都讓人難以招架。
這一次,我們還能挺的過去嗎?
果不其然!
憑借著衡水天險的阻攔,收割了一茬又一茬敵人性命的箭矢,在這頭緩步而來卻帶有極強壓迫感的猛獸麵前,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無往不利的箭矢射在虎首盾牌上邊,發出一連串密集的磕碰聲,就像是這下雨天,斷了線的珠子掉在這堅硬的地麵之上般,劈裡啪啦作響,卻隻在盾牌上邊留下了一個個不大不小的凹痕,便四散彈射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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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這衡水河畔的南宮適,看了眼銅鼎當中燃燒過半的用以計時的檀香,又看了看正在渡河的北恒幽州大軍,突然開口問向身後一眾青年將領“如果換做是你們守城,又將如何應對當下的局麵?”
自古兵家之爭,就是一個個精彩而又生動的案例,欲成大將之人無不是從中不斷複盤吸取教訓,力求博采眾長而又能將其靈活運用。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都在表述自己的退敵之策時,卻聽武吉開口說道“此局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