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長劍出,忽然間驚濤駭浪般席卷過來,劍式一浪接著一浪,威力疊加。
轟。
鹿寧的拳勁與青年的劍鋒相撞發出巨大爆炸聲,隨即二人各退數步方才穩住腳步。
鹿寧眉頭微皺。
“疊浪七劍?你是白家人還是飛燕宗的人?”
“鹿家拳也不賴,不過我這才第五劍而已。”
“老夫這鹿家拳自然未儘全力。”鹿寧見青年閉口不提身份,一時間拿捏不住對方的身份,年紀輕輕便到了入魂境,顯然是天之驕子,而鹿家,風光之時,何曾不是人丁興旺,年輕一輩同樣超凡脫俗,不乏入魂境強者。
鹿寧有些忌憚,問道“為何傷他。”
青年淡淡一笑,看來這鹿寧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而是在旗鼓相當的實力麵前才會講道理。
“鹿族需要傳承延續,這無可厚非,但講的是兩情相悅對吧,這位鹿真鹿公子,追求人家姑娘,也無可厚非,男人嘛,臉皮自然要厚點,甚至某些時候耍些手段也能理解,但在對方明顯拒絕的情況下,用下三濫的手段強迫對方,導致人家姑娘含羞自殺,鹿公子更是殘忍無度,將人家姑娘一家全部擊殺,可以說囂張至極。”
鹿寧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鹿真,依稀記得鹿真一直都是乖巧之人,在村裡和睦,為人不錯,按理這樣的品性,怎麼可能在外麵如此下作?
“一麵之詞罷了。”鹿寧不相信青年的說辭。
“是非曲直,讓他自己說便是,不是本公子好管閒事,而是他所殘殺之人,乃是我白家家仆,其兄重傷未死,講述了鹿真殺人之事,故而方才找到鹿真對質,起初鹿真拒不承認,直到見到本公子那重傷家仆,便暴起殺人,這是乾什麼?殺人滅口?好在本公子及時出手將其製服,此後詢問所有事情,他都供認不諱,本該就地正法,他卻說,希望回村見鹿寧,也就是你,最後一麵,本公子這才帶他來了。”
鹿寧麵露錯愕,怎麼也想不到鹿真會犯下這樣的錯,可事實如此,這又是為何?
青年打出一絲靈力,灌入鹿真體內,令其蘇醒過來。
睜開眼便看到了鹿寧,鹿真一瞬間落下淚水,直接跪在地上。
“鹿真,他們說你強迫人家姑娘,導致人家自殺,隨後為泄憤殺了她全家,可是事實?”鹿寧立馬質問道,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哪怕鹿真有半句否認,鹿寧都會全力出手救下鹿真。
鹿真回想整個過程,跟著認識的人,也就是白家家仆,去到他家做客,到了他家裡,遇到了他的妹妹,本來好好的,不知為何,自己內心蠢蠢欲動,酒過三巡後,自己陰差陽錯就跑到了他妹妹房中,強行發生了關係,之後自己朦朦朧朧,看到了他妹妹拔劍自刎,倒在血泊中,也在這一刻,他帶著家人衝進妹妹房中,怒火中燒的他以及他的家人,便朝著自己出手,而那一刻,自己竟然無法駕馭自己的行為,仿佛被鮮血侵蝕了靈魂,瘋狂出手,將他一家全部擊殺,直到所有人倒地,自己方才清醒了一些,恐懼和害怕讓自己奪門而逃…
整個過程曆曆在目,鹿真不由得點點頭,說道“孫兒無顏,犯下這彌天大錯,孫兒死不足惜,隻是未能儘孝,未能給鹿家長臉,對不起。”
“你…你怎會如此糊塗啊,你怎會為美色所動,你都忘了出村前老夫的告誡嗎?”鹿寧痛心疾首的喝道。
青年冷冷說道“既然已經真相大白,至於他的最後請求,本公子也完成了,那麼他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家仆一家六口,上有兩老,下有兩小,中有妹妻,就算一命賠一命也不夠,鹿寧,殺他不足以平息家仆一家六口之枉死,故而需得做出賠償,在本公子眼裡,一條命價值百萬,剩下五人,則需要賠償五百萬靈石,否則,本公子將斬殺鹿村五人,以抵償家仆一家。”
“五百萬…”鹿寧陷入靜默,曾經的鹿族,手眼通天,區區五百萬不過是九牛一毛,可如今的鹿族,已經落魄,整個鹿村的財富加起來也達不到五百萬靈石,這該如何是好?難道就讓對方肆意處置鹿村子弟?五個人,誰又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甘願赴死呢?
鹿真絕望的看著鹿寧,歉意浮現,可也於事無補,隻能聽之任之了。
“請公子給老夫一些時間,老夫定湊齊五百萬出來。”鹿寧妥協了,對方自稱白家,心中便知曉那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家族,白家乃是飛燕宗宗主家族,不管哪一個,都是龐然巨物。
“三天,三天時間,本公子再來貴村,至於鹿真,那就多留三天,告辭。”
青年帶著一群家仆以及鹿真,離開了鹿村。
鹿寧瞬間變得蒼桑起來,矗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身後趕來的鹿家子弟,以及之前阻擋白家公子進村而受傷的人,都靜靜看著鹿寧,不知道鹿寧會怎麼決定,會不會挑選鹿村五人去送死。
山巒疊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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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林等人翻山越嶺,矗立在一座高峰之上,俯視周遭。
“當真是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啊。”淩小林感歎道。
眾人紛紛側目,忽然發現淩小林竟然有如此文采,張口便來,而且意境非常,與此時此刻不謀而合。
“大宗師的語出驚人,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堪稱經典。”蘇琴讚歎不已。
“不過是一時感歎,算不得什麼,這一路跋山涉水,也沒見城更不見人,甚至連山匪強盜都沒見,中洲之大,不敢想象。”
“也許隻是路不對,我們可能已經走偏了,按理千裡一城,應該遇到一座主城才對。”蘇琴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