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唯一能從曆史中吸取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都不會從曆史中吸取教訓。
——德國哲學家黑格爾。
麵對趙桓六神無主,一臉絕望的模樣,唐恪等人全都不敢接茬。
話題太高端,後果太嚴重。
儘管唐恪主張議和,但也想到金人南下太快,根本沒有議和的籌碼。
‘隻要熬過這一次,便可以增強國力,徐徐圖之了。’
唐恪眉頭緊皺,憂國憂民的心思,凝聚在了臉上。
“陛下無需驚慌,雖然燕京一帶丟失,河北東路到汴京之間便再無阻礙,但隻要眾誌成城,必能獲得勝利。”
種師道安撫道“金人也不是三頭六臂,同樣害怕箭矢雷石,一刀下去,也是要死的。”
“對,對對對。”
趙桓連連點頭,終於坐下了,“卿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他緩和了一下,麵露猙獰“都怪那秦檜,若非此賊引狼入室,怎會有今天這個局麵。”
“陛下節哀。”種師道這時也說不出彆的了。
“命人鑄造銅像,我要秦檜夫妻二人永遠跪拜天下!”
趙桓猛然一拍桌幾,“唐恪,這件事交給你了,立刻就要著手開始辦。”
“老臣領旨。”唐恪連忙拱手。
“陛下,臣駐外伺機而動,城內還需選出一位能過坐鎮之人。”
種師道這時也拱手道“確保一旦金人圍城之際,反擊必須要及時。”
“有道理。”
趙桓雖然將樞密使一職始終握在手裡,但對守城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他看向了唐恪。
唐恪低頭。
趙桓又看向了其他幾個大員,也紛紛回避視線。
這些人都是主和派,守城還是出擊迎戰,根本想都沒想過。
趙桓忽然想起一人。
李綱。
他看向唐恪,問道“唐相,怎麼不見太常少卿?”
唐恪心頭無奈,這議事廳裡,陛下你根本就沒召見李綱啊?
但唐恪也知道,身為臣子,必要時就要背鍋,當即道“是老臣忽略了,望陛下降罪。”
“你也很忙,朕知道,傳太常少卿過來。”
趙桓下了旨意,這讓種師道心頭一震,知道守城九成九穩了,他也敢在外放開手去布置了。
隨即再次一拱手,道“陛下,臣鬥膽向陛下點名要一個人。”
“誰?”
趙桓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幾個樣貌出眾的帝姬,還有後宮嬪妃。
“周侗。”
種師道吐出二字。
“誰?!”
跟想法完全相悖,趙桓十分詫異。
“禁軍總教習周侗,臣想要此人助一臂之力。”
種師道語氣穩穩。
“不可!”
唐恪在一旁連忙拱手鞠躬,道“陛下,那周侗確實是武道宗師,但壤外需先安內,老臣以為,既然神捕司遲遲沒有消息,那就派周侗去捉拿武直。”
趙桓一想“天下武學宗師去為父皇報仇,倒也是應該的,準了。”
種師道神色一滯,沒想到唐恪居然如此反對周侗入伍。
但他已經點出了李綱,再強調周侗,恐怕他這個太尉很快就又沒了。
看到種師道沒再言語,唐恪心頭冷笑一聲,這西北老小子野心不小,居然還想趁機提拔主戰派?
做夢!
打打打,打來打去勞民傷財,國家什麼時候才能安寧?
唐恪心下誌得意滿,此番又挫敗了主戰派的陰謀詭計,當浮一大白。
“好了好了,任命太常少卿為戰時守城指揮使。”
趙桓心下大定,人也疲乏的捏了捏眉心,沒耐心再等李綱了。
寫了詔書,蓋了印璽。
他便起身離開了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