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礦脈深處,每一鏟下去都是對黃金夢的執著追尋。磨刀霍霍,不為割裂堅硬的岩層,而是為了將每一寸寶藏變為觸手可及的黃金。在這片神秘的礦藏上,衛隊的劍光閃爍,獵犬的狂吠聲此起彼伏,仿佛在宣誓任何企圖竊取礦藏的賊子,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被打斷腿的代價!
而在這座金光閃閃的礦山之上,招募礦工的號角已然吹響,生活設施的搭建如同魔術師的手筆,林林總總,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然而這一切,都與林蒙無關,他將這些瑣事交給了王金元全權處理。
王金元眼中閃爍著野心與熱忱,半成股份雖輕,卻如同一把開啟寶藏之門的鑰匙。他,王金元,是買賣的大師,這一切在他手中,不過是輕車熟路,遊刃有餘。
林蒙身著一襲暖意融融的衣衫,麒麟衣披掛在外,目光中帶著一絲矛盾,凝視著身邊的小香香。在這寒冷的冬日,她被包裹得如同雪人一般。林蒙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任她小幅度地掙紮,然後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暢快“真是痛快!”
他吹著口哨,向鄧健一揚手,鄧健提著林蒙的禦劍,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少爺,是時候去履行你的職責了。”
踏著厚厚的積雪,林蒙披上蓑衣,步行在這清冷寂靜的街道上。雖是中秋將近,但今年的中秋似乎注定要與風雪相伴,圓月難覓,但節日的氣息依舊濃鬱。
照例來到詹事府,林蒙例行公事地點卯,作為羽林衛的總旗,他卻總感覺自己是孤身一人。這裡,是羽林衛的百戶所,但那位百戶官卻對林蒙敬而遠之,既不願過分親近,又不敢得罪,隻得以冷眼相待。
林蒙手下雖有數十名力士和校尉,但他並不看重他們,他走的是上層路線,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果不其然,剛點完卯,劉瑾便氣喘籲籲地跑來“林總旗,林總旗,殿下有請。”
林蒙拔劍出鞘,氣勢如虹,隻有帶著禦劍,他才能在朱厚照麵前挺直腰杆“彈劾?誰彈劾我?我最近都做了什麼引起非議?”
朱厚照笑容滿麵“都察院禦史劉煌彈劾你誹謗大臣,列舉了你諸多劣跡,這彈劾奏疏一出,可是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林蒙愣住了“隻是一份彈劾,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太子殿下,我們是不是該去下棋或者騎馬了?”
林蒙對彈劾之事並不在意,他更期待的是接下來的悠閒時光。
在這波譎雲詭的宮廷鬥爭中,滿朝文武,無一幸免,哪怕是一代賢相劉健,亦難逃彈劾的陰霾,被指責專權獨斷。更有甚者,弘治皇帝竟被誹謗為沉湎酒色,不納後妃,以致子嗣稀少,對國家社稷無益。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位禦史大膽彈劾張皇後,指責她不守婦道,導致皇帝冷落後宮,這一切皆因嫉妒成疾。至於那些皇親國戚,如英國公、魏國公,更是無人不冤,壽寧侯與建昌伯,更是成為都察院彈劾的常客,仿佛一場宮廷版的“噴子大戰”。
林蒙在這場風波中得以幸免,非但未被彈劾,反而逐漸嶄露頭角,從一名京師惡少,逐步走向廟堂之上,這無疑是他成長的標誌。
然而,在這看似波瀾不驚的表象下,卻是暗潮洶湧。劉瑾笑得如狐狸般狡黠,他輕聲解釋道“林總旗,你有所不知,這封彈劾奏疏之所以引起軒然大波,一來是因為你侮辱了貴州巡撫錢鉞,眾多朝臣與他交好,自然為他鳴不平;二來,你的名聲日益響亮,這彈劾之辭,正好凸顯了那位禦史的正義之氣。”
朱厚照緊握雙拳,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老林,本宮已蓄勢待發,今夜便要夜襲那位禦史,給他點顏色瞧瞧。劉伴伴已經打探清楚,他家就在五馬街附近的小巷,那裡正好是我們行動的好去處。”
林蒙心中一驚,這不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嗎?太子殿下這哪裡是想要為自己報仇,分明是熱衷於看熱鬨,巴不得事情越鬨越大。
“這個……不可……”林蒙連忙擺手,彈劾之事,雖令人不快,但揍人總是不太妥當,何況對方還是禦史。
即便皇帝被彈劾,也不敢如此囂張,而內閣首輔劉健,在被指責專權獨斷後,弘治皇帝怒火中燒,將他下獄,然而劉健卻堅持為他辯護,最終將他救出。
如今弘治朝的風氣,本就如此,若林蒙和太子殿下因此事大打出手,恐怕事情將難以收場。禦史們雖善於捕風捉影,但也是朝廷圈養的一群噴子,卻是有工資的噴子。
林蒙搖頭道“不,不可……”
此言一出,朱厚照頓時疑惑地看著林蒙,一臉困惑。
林蒙卻哈哈大笑“殿下,我們現在是有錢人了,是該提高一下道德修養……”
“有錢人?”這三個字,如同針一般刺痛了朱厚照的心,他立刻打斷道“本宮沒錢,本宮的錢被父皇扣下了。”
林蒙悠然自得地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風趣“殿下啊,您雖然還處在囊中羞澀的境地,可我嘛,已然成了腰纏萬貫的豪傑。如今,我立誌修身養性,倡導文雅之爭,摒棄武力之鬥,真正的君子,是揮斥方遒於言辭,而非拳腳之間!”
朱厚照聞言,熱血沸騰,激昂地反駁“動嘴皮子有何用?那唾沫星子,難道就能將敵人的毫發撼動?”
林蒙依舊從容不迫,臉上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心中不禁歎息,唉,真是誤入俗途。
…………
在遙遠的貴州,千裡林莽之中,殺伐之聲此起彼伏。
無人知曉林中藏有多少精兵強將,慌亂的明軍手握刀劍,試圖結成陣型自保,然而山澗之中滾石如雨,弓箭如潮水般湧來。
大營中的錢鉞,眼神空洞,一身染血的緋色官袍早已破爛不堪,他焦慮不安地等待著外界的消息,然而傳來的,儘是一聲聲淒厲的哀嚎。
雲南沾益州土司之女米魯,曾是貴州土判官隆暢的嬌妻,卻因夫妻不和,歸寧娘家。原本這不過是家常便飯般的小事,然而世事無常,雙林竟反目成仇,各自領兵欲決一死戰。作為巡撫,錢鉞當機立斷,試圖斡旋,起初雙林還有和談之意,可誰料,各自返回城寨後,米魯竟率領土兵,一舉攻破貴州普安城,手刃夫君,自封為無敵天王,宣布舉旗造反。
錢鉞一時傻眼,這些人,簡直是沒有半點道理和誠信!不是說好和解的嗎?再說,夫妻不合,難道就要以命相搏?
他無法理解這些土人的蠻橫,卻深知,事已至此,唯有平定叛亂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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