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林蒙指著地上昏昏欲睡的欽犯,得意洋洋地說“你們瞧,他既不比我英俊,也不像江臣那般醜陋……”
江臣“……”
江臣已經習慣了林蒙的調侃。
林蒙繼續得意洋洋地說“現在,來人,扒開他的衣服。”
“……”
這……眾人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就連一貫淡定的歐陽誌,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是那股惡臭的味道,還是林蒙突如其來的“口味”,讓歐陽誌感到一陣不適。
幾個校尉麵麵相覷,最終還是遵命,小心翼翼地為昏厥的欽犯鬆綁,緩緩脫去他的外衣,露出他上半身那裸露的肌膚。
“你們看,他的皮膚……既不粗糙,也不細膩,你們看……”林蒙手持戒尺,在欽犯身上比劃著,興致勃勃地說“這裡還有一個胎記,這定是他從娘胎裡帶來的,你們看,他的毛發,不多也不少……”
林蒙耐心十足,手持戒尺,在這“欽犯”身上指指點點,仿佛在展示他發現的寶藏。
“嘿,瞧這裡……”林蒙指著欽犯的容顏,眼中透著一種彆樣的犀利“看哪,這小子臉上居然長滿了痘痘,青春痘,常見於咱們太子殿下的貴臉上,可他這副尊容,分明就不沾半點青春氣息。這不正說明,這位欽犯身上,既有我們共有的地林之魂,也有著獨屬他自己的地林之痕。”
朱厚照瞠目結舌,忍不住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弘治皇帝一時愣神,心頭湧現無數疑惑。
牟斌心中早已認定,林蒙這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故意裝瘋賣傻。
蕭敬一臉憂色,憂心忡忡地道“陛下,莫非新建伯他……”
話音未落,弘治皇帝瞬間醒悟,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蒙一眼,點頭間似有所悟。
……
“現在,讓我們來觀察一下他的鼻毛。”林蒙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似乎對這股鹹魚味實在忍無可忍,他後退一步,伸手用戒尺指著那仰麵昏厥的欽犯“他的鼻毛並不濃密,那麼……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林蒙將戒尺一丟,抬頭想了想,實在忍不下這股味道,向張信使了個眼色“去,開開窗。”
“哎。”張信應聲而去,迅速打開了窗戶。
隨著幾扇窗的開啟,一股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
“呼……”
眾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臉色瞬間紅潤起來。
林蒙這才滿意地笑了“接下來,為師要繼續講述,這……究竟有何玄機。”他指向那昏厥的欽犯“你看他,不過是個凡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和我們並無兩樣。”
“……”
弘治皇帝的臉色變得鐵青,心想這林蒙說了這麼多,難道都是廢話?
然而,林蒙卻是在講台上悠然自得地踱步“他不是什麼麵目可憎的怪物,也不像傳說中那樣身長七尺。他跟我們一樣,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有血有肉。你看,世上的欽犯或是江湖大盜,十之八九,都是如此。他們會被這該死的裹腳布熏得昏頭轉向,麵臨絕境時,也會……”
林蒙話鋒一轉,指向那昏厥的欽犯“來,取一口針。”
張信趕緊取來針。
林蒙毫不猶豫,捏著針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紮。
昏厥的欽犯瞬間醒來,嘴裡還塞著裹腳布,卻忍不住發出嗚嗚嗚的求救聲,身體劇烈顫抖,幸好他身上綁著,幾個校尉將他牢牢按住。
“看。”林蒙將針扔開“他……也怕疼,更彆提,他怕死。”
“……”
林蒙此時長歎一聲“現在,你們該明白了?欽犯並不可怕,他們也是人,和我們一樣,有血有肉,有痛有癢。”
“現在,你們肯定在想,欽犯與我們有何不同?”林蒙話鋒一轉,指向那欽犯“張信,你把他的裹腳布取下來。”
“我……”張信猶豫了一下。
林蒙心中暗罵,卻還是保持著風度,微笑道“你不取,以後就彆想種地了。”
寒風呼嘯,張信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趕緊一手緊緊捂住鼻子,另一手敏捷地抓住裹腳布的邊緣,用力一扯——
“嘶嘶嘶嘶……”
隨著裹腳布被扯出,欽犯的呼吸如同機關槍般急促,緊接著,他怒吼出聲“士可殺,不可辱!有種就殺了我!”
“休得胡言!”林蒙眼神銳利,語氣不容置疑。
張信心中悲痛欲絕,但仍舊硬著頭皮,將那臭氣熏天的裹腳布重新塞回了欽犯的口中。
欽犯的雙眼赤紅如火,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
“聽好了,他這是在說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可見,這位欽犯心中自有道德底線,他自詡為‘士’,絕不願淪為窮凶極惡之徒,他和我們一樣,懷揣著善良的本心,堅信自己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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