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千裡之外的韶州官道上,一行人有男有女,逶迤而行。
七個風姿卓絕的女子戴著鬥篷,騎在馬上。
三十多人在她們前後簇擁著。
看裝束,有官差、有家丁、有侍女、也有皮膚黝黑的本地漢子。
他們正是被當今大楚帝國的女帝下旨流放嶺南的雲家一行。
雲瑨悠然自得騎在馬上,兩眼昏昏沉沉,差點睡著。
突然一個激靈,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在暗地裡詛咒我嘞?”
雲瑨嘟囔著,四下張望。
“世子爺,怎麼了?您有什麼吩咐,我立馬去辦!”
牽馬的蔡福聽到雲瑨的嘀咕聲,趕緊停下來,饞著臉問道。
沒進入齊雲山之前,蔡福這些官差就把已經雲瑨當成了財神爺一樣供著。
每天一錠十兩足金,他們八人已經人手一錠。
而且雲瑨還私下答應給蔡福多一錠。
這讓蔡福這些官差高興壞了。
後來經曆齊雲山這一戰,本來七嫂澹台鏡明要收回雲瑨變戲法出來並已經給到蔡福等人的金子下定,跟雷功段虎手下的山賊聯手對抗官兵。
澹台鏡明說動了蔡福他們,答應拿出已經到手的百兩黃金,等到了嶺南之後去澹台府上再拿百兩黃金。
然而,雲瑨出馬,把段虎和雷功給震懾到了,下定的金子也自然不提。
這可讓蔡福他們遺憾不已,白白損失了一倍的金子。
不過,齊雲山中發生的種種,雲重帶著這麼多人出來保駕護航。
一千官兵铩羽而歸,丞相府的管家和死士死得精光,還有那戴著青銅麵具的神秘漢子。
蔡福等官差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他們現在想到的就是早點將雲家一行送到嶺南瞻州羈糜府交差,然後回到皇城辭官,拿著金子過快活日子。
蔡福主動給雲瑨牽馬,無微不至的侍奉,是想把雲瑨伺候舒服了,又多給他們變出些銀子來。
雲瑨稍微有所動靜,蔡福馬上就響應。
“蔡押司,沒事,沒事!”
雲瑨擺擺手,“這是到哪裡來了?我們還有多久能出鎮南關?”
“我打聽了一下,這裡叫清涼坡,前麵還有十多裡,就到鎮南關了!”
蔡福一五一十回答道,“看這日頭,在太陽下山之前,我們能進關歇息。”
“世子爺您放心好了,我們有通關文牒,有陛下聖旨,有大理寺的文書,鎮南關的人應該不會為難我們的!”
雲瑨皺起眉頭:“齊雲山中那些官兵,不也是鎮南關來的嘛?”
“他們知道了齊雲山的事情,會讓我們過去?”
蔡福道:“世子爺,這一路上也不看到有官兵從齊雲山出來。想必他們也是借口剿匪的名義私下調動的!”
“他們若不在齊雲山裡呆上一段時間就匆匆回去,恐怕不好交差。”
“何況這些官兵是去抓山賊,他抓我們作甚?”
“有道理!”
雲瑨點點頭,“蔡押司,我看我家那些嫂嫂一個個滿頭大汗的,先找個地方歇息一刻!”
“放心,涼茶當然也有你們的份!”
“世子爺您給我們也喝這麼好的東西,真是太抬舉我們了!”
一聽雲瑨也讓他們喝涼茶,蔡福激動不已。
從齊雲山山口出來,在韶州地界走了五天,雲瑨給蔡福他們喝過一次。
這玩意簡直就是瓊漿玉液,喝一口渾身清爽舒泰,完全不畏懼酷暑炎熱。
“嗬嗬,怎麼說,我們也是從齊雲山中一起出生入死的嘛!應該,應該!”
雲瑨嗬嗬一笑。
“世子爺,我們之前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