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裴琰邁出了門檻,沉聲道:“還有練字,不準偷懶。”
練字是一定要練的,但是蘇禾不怎麼想學規矩,那幾個嬤嬤太不好相與了,凶巴巴的,還不準她吃飽。
不過轉念想想,以後她自立門戶,多知道一些貴人府中的規矩,對於她做生意也有好處。
罷了,多學東西總沒錯。
睡覺!
蘇禾眼睛一閉,舒服地大睡。
裴琰沒等到蘇禾的回應,回頭看去,帳中已經一片安靜。
蘇禾總是心大,隻要不死,她就能享受活著的時刻,該睡睡,該吃吃。
這一點,裴琰很欣賞。
出了院子,張酒陸已經等著了。
“白簡去蘇府後宅探過,確實有那幾味草藥,看上去不像是特地種下的,沿著牆根長出了不少。白簡順著牆去了旁邊的宅院,在那裡也發現了一些野生的草藥。”張酒陸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
“那邊是誰的府邸?”裴琰問道。
“葉將軍府。”張酒陸說道。
裴琰腳步緩了緩,轉頭看向張酒陸:“確定那些草藥是野生?”
“也是沿著牆根生長的,在彆處沒有。還有,白簡在馬場抓一了一條綠尾烏頭蛇。”張酒陸麵色凝重地說道。
“京中怎麼會有烏頭蛇。”裴琰眸中冷色閃過,沉聲說道。
“白簡說,這種蛇隻要出現一條,說明附近就有綠烏頭蛇窩。賽馬會馬上就要開始,萬一傷到馬或者人……後果就嚴重了。宮裡說不定會關閉馬場,徹底馬場主人。這是不是想逼大人出來?”張酒陸憂心忡忡地說道。
每年馬場要給裴琰帶來數萬兩黃金的收入,不知是有人眼紅,還是察覺到馬場主人身份不同一般,所以想讓他現身。
“蘇姑娘既然會治綠尾烏頭蛇傷,不知有沒有辦法引出烏頭蛇?”張酒陸問道。
“這些事該你們去做,而不是指望一個女子。男子漢大丈夫,當保護妻女姊妹,而不是讓妻女姊妹去犯險。”裴琰變了臉,不悅地盯住了張酒陸。
張酒陸心中一驚,趕緊埋頭告罪,“屬下知錯。”
“不許再犯。”裴琰冷哼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張酒陸鬆了口氣,但很快又覺得有哪裡不對。裴琰麾下也有女暗,從來衝鋒陷陣不輸男兒。裴琰的說法是,女子也有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儘管衝鋒。
嘖嘖,看來還是蘇禾與眾不同。
“傻笑什麼,走快點。”裴琰冷斥道。
汪汪……
不知道哪裡響起了狗叫聲,裴琰眉頭擰了擰,沉聲道:“公主府不許養狗,你讓人去把狗都送走。”
“這個,好像是長公主新養的那條狗在叫,不好送走吧?”張酒陸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
好好的,養狗乾什麼。
裴琰皺緊了眉,越走越快。
……
蘇禾早早地就起來了,讓容玉去打聽了一下學規矩的事,聽說地方改到了園子東邊的泠水院,於是帶著秋韻趕了過去。
那三個姑娘陸續也過來了,看到蘇禾,神色比之前要和氣許多,還主動過來跟她打招呼。這三個都是想攀結裴琰的官員送來的,其中最漂亮的叫徐蘭瓷,如蘭花的清雅,又如白瓷般溫潤。放在一眾貴女裡麵也不遜色。女子生得如此好容貌,又有才情,卻被當成禮物一般送來給人當妾。
真可憐。
“蘇姑娘,早啊。”徐蘭瓷微笑著向蘇禾點點頭。
“徐姑娘早,都吃了嗎?我做了黃米糕,要不要試試?”蘇禾主動拿出黃米糕給她們。用美食結交人,最直接了。口味合的人,那多半能說上幾句話。
三人互相看了看,圍了過來,各自從盤子裡拿了塊黃米糕品嘗。
“這就是長公主殿下都誇讚的黃米糕?”徐蘭瓷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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