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琰握住蘇禾的手,往唇上輕輕貼住。
蘇禾簡直就是一顆小明珠,映得他雙瞳亮亮的。
“王爺,您最好過來瞧瞧。”白簡的聲音從無字碑那邊傳了過來。
裴琰放開蘇禾的手,低聲道“你就在這兒吧,那邊味道大。”
蘇禾仰著小臉,抬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一巴掌“大人,衝呀~”
好響亮的一聲!
有幾個換值來的侍衛,剛從青石板上拿起了烤魚,看到這一幕,都默契地轉過身,權當看不見。
“矜持點,本王是永驍王。”裴琰牙根癢,指腹往她雪嫩的小臉上捏了捏,這才拔腿往白簡那邊走去。
蘇禾把螃蟹串起來,放到火上烤。
裴琰並沒吃幾口東西,蘇禾看得出他最近心情糟糕,再美味的東西他也隻嘗兩口就放下了。可他這麼高大的身體,那是需要食物來供養支撐的,人就得好好吃飯!
“夫人,能不能教我做這道烤魚。”一個年輕的小侍衛紅著臉蹲到她麵前,小聲問道。
“好呀。”蘇禾笑眯眯地看向他,這孩子頂多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曬得黑黑的,眉眼間又青澀又剛毅。
“多謝夫人。”小侍衛臉更紅了,局促不安地說道“以前出去辦差,我們也抓魚烤了吃,可沒這味兒。”
“你看這個,這叫野山薑,這是野蒜,如果季節對,還能找到野山椒。這些東西不止可以調味,還是藥材。你們在外麵抓野味,沒有油鹽,有時候還會烤不熟,若是那野味血肉裡生了蟲子,吃了鬨肚子是小事,中毒可就事大了。這些東西也能野毒的。”蘇禾教小侍衛辯認她采的野菜,再教他們怎麼用。
幾個侍衛裡有年紀稍長一點的,平常粗糙慣了,在外麵辦事兒的時候,吃生食也是有的。鬨肚子,中毒全經曆過,還有一回嘴巴舌頭全腫了,疼得好幾天水都咽不下。
“為何不帶乾糧?”蘇禾不解地問道。
“乾糧冷硬,難以下咽不說,還容易腐壞。而且我們常會穿夜行衣,輕裝上陣,不能帶太多無關的東西。儘量帶止血藥解毒藥在身上。”小侍衛說道。
蘇禾想著那些士兵常吃的乾巴巴的饃饃乾,輕輕點頭“以後我來給你們準備乾糧。”
“屬下不敢。”幾個侍衛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行禮。
“都過來!”這時無字碑那邊響起了侍衛長的聲音,幾人趕緊放下手裡的吃食,大步跑了過去。
蘇禾又去小溪邊翻了些小魚小蝦過來,用大葉子包上,放到土烘裡煨著。
炊煙嫋嫋,林子裡迎來了又一輪沉沉暮色。小溪之水潺潺往前,眼看那暮色一點點地沒過溪流,直到將它完全吞噬。鳥兒歸林,猴群隱匿,貓頭鷹從洞穴裡鑽出來,站在枝頭,瞪著圓圓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闖入山林的一行人。
蘇禾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踮起腳尖往無字碑那邊看。魏長淵驗骨隻用了一個多時辰,白簡怎麼用了這麼長時間?都入夜了,他們竟還在驗骨。
魏長淵莫非是亂驗一氣,之前也是沽名釣譽,靠臉吃飯?
畢竟白簡是有真本事的,他要驗這麼久,想必這骸骨極其難驗。
“人數,姓名大都能對上,唯有長子和王妃不妥。”
這時裴琰和白簡慢步回來了,說話的是白簡。
“景王妃被砍頭時,身懷六甲,可是從骸骨來看,盆骨卻是少女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