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你若放冷箭,事後追究,李慈必會拿這個作文章,得讓他拿不到把柄。”蘇禾琢磨了一會,和張酒陸耳語幾句。
“姑娘若是男子,定能成為大軍師!”張酒陸一臉認真地看著蘇禾,激動地說道。
“多謝誇讚。趕緊去放燈籠!”蘇禾催促道。其實女子也能為軍師,隻是男兒們輕看了女子罷了。若是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樣,上學堂,跟男兒一樣念書,而不是隻讓女子念女德女戒,那女子的成就不一定在男人之下。
但這時候她沒必要和張酒陸說這些,她得趕緊做好準備,等著藥送進來。
過了會兒,張酒陸匆匆跑回來了,麻利地爬上屋頂,朝她打了個妥當的手勢。
蘇禾扭頭看向身後,在花園深處高高地立起了一隻宮燈,遠遠看著,就像一輪月懸於園子上方。她拿起望遠筒朝魏姝那邊看了看,站起來,衝著外麵大喊道“慈王殿下,請您移步,出來見一麵。”
嗖……
嗖嗖……
幾支箭射了過來。
這個小人!蘇禾立馬縮回了盾牌後麵,繼續大喊道“慈王殿下可還記得那晚蘇府,捕獸夾子?”
鋥鋥……
又來了一波利箭,這回狠狠射中了蘇禾的盾牌,若不是張酒陸及時伸手撐住盾牌,蘇禾定會被掀飛出去。
皇子若殘疾,那就與皇位無緣了!李慈怎麼可能會容忍她繼續喊下去!
可是還不夠,這點箭,還不夠讓足夠的藥材渾水摸魚送進來。
“慈王殿下的腿可好全了?走路時,腳還跛嗎?妾身有一良方,可獻於慈王殿下,還望慈王殿下高抬貴手,送點治頭疼腦熱的藥材進來可好?”蘇禾繼續大喊道。
這回箭沒有馬上射過來,而是一陣死寂。就在張酒陸以為李慈不再搭理蘇禾的時候,突然一陣箭雨密密麻麻地射了進來。
張酒陸大駭,趕緊撐住了盾牌,拎著蘇禾滾下了屋頂。
這一波箭雨又急又密,簡直就是衝著取她性命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停了。
“蘇禾,再敢興風作浪,本王立馬斬了你。”李慈陰冷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蘇禾懶得搭理他,催著張酒陸去園子。
“姑娘!藥!藥!”進了園子,張酒陸立刻激動地衝了過去。
園子裡的人正在拔箭,上百支箭,箭上都帶了一隻小小的藥包,每個裡麵就幾片藥材而已。雖然不多,但足夠解燃眉之急了!
蘇禾沒忍住,一把往懷裡摟進了幾支箭,狠狠親了一口。
“快,把藥材取下來,送到竹院,讓白簡瞧瞧。”張酒陸叫上眾侍衛,迅速把藥材收集好,急步奔向了竹院。
白簡這時候已經用儘了一切手段,再拿不到藥,裴琰就真沒救了。
眼看麵前多了兩小碗藥材,白簡一邊吼著不夠,一邊又激動地嚷著又能多活三天了。
三天!
三天還能再想法子!
蘇禾胡亂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挽起袖子,幫著白簡處理藥材。
天明時分,個個熬得眼睛血紅,眼下兩團烏青,可無人敢合眼睛,都守在門口,等著白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