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發現一件事。”張酒陸上了馬,把韁繩往手腕上用力纏了兩圈,看向了裴琰。
“何事?”裴琰沉聲問。
“王爺你真牛。”張酒陸湊近了一些,一臉崇拜地說道。
“你在我身邊也有好些年頭了,怎麼才發現。”裴琰扶了一下背上的長弓,雙腳往馬肚子上輕輕踢了一下,“走!”
威風凜凜的戰馬四蹄揚起,縱身躍出數丈遠。
“聽好了!看好城門,但敢擅自靠近城門者,殺無赦。”張酒陸掃視四周的士兵,威嚴地高喝道。
“是。”城門口的將士們齊齊抱拳行禮。
陰暗的角落裡,一名鼻青臉腫的男子正舉著望遠筒死死盯著城門處,突然他腰挺了挺,激動地說道“快,報信,裴琰下來了。”
在他身後,有個人靠著牆根坐著。這人看著比那青臉男還要慘,身上有好幾處傷口,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滴著血。他摸索著從懷裡拿出一隻烏青色的竹筒,他拔下塞子,用力往半空中舉了舉。
砰地一聲。
一朵白煙衝向天空,迅速綻放成一朵碧色小花,風一吹,這小花很快就散了。
……
李禹大營。
侍衛匆匆跑進了營帳,對著李禹和葉朗行禮。
“殿下,裴琰離開城樓了。”
李禹哼了一聲,嘲諷道“本王倒要看看,這裴琰是不是真的為了美人,丟下江山。葉朗,若今日你再失敗,那就休怪本王陣前換將。”
“殿下放心,隻要裴琰離開城樓,李慕憬他根本守不住城門。”葉朗沉著臉,隨意朝李禹抱了抱拳,快步往營帳外走去。
李禹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更加難看。他轉了幾下手中的小旗子,冷冷地說道“城中暗樁昨晚折損了一大半,剩下的多有負傷。立刻補充人手,接替他們。”
“葉朗他們進城的三個秘道都被裴琰的人給填了,現在想進城還得另尋他法。”侍衛低聲說道。
“午時之後,李慈會送新的地形圖出來。”李禹慢慢轉頭看向侍衛,這姿勢讓他臉上的疤痕扯得更緊了,嘴唇都被扯得翹了起來,“你去把先鋒軍副將叫來。”
“先鋒軍副將是葉朗的人。”侍衛提醒道。
“就是要用他的人。葉朗此人成不了大事,他做了鄭王女婿,卻因為和裴琰搶女人,與鄭王翻臉不說,還連累全家下獄。現在打回來了,不去琢磨如何進城,而是想著怎麼對付裴琰,聽到裴琰的名字,他就像見了骨頭的狗,什麼都不顧了。本王要提拔他的副將,成全他,就讓他追著裴琰去跑。”
“殿下英明!裴琰雖然厲害,但他從未打過仗。兩軍對戰,對的是兵法,不是一個人的武功。殿下曾用化名做了普通將軍,去邊境打了三年仗,殿下才是真正的大將之才。這大庸江山就該是殿下來坐!”侍衛神情激動地說道。
李禹轉了幾下小旗子,將旗子一頭對著沙盤戳動了幾下,眼中殺機泛起。
“裴琰拿了盞破燈在本王麵前故弄玄虛,本王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
葉將軍府秘道裡。
蘇禾站著幾塊土磚上,眯著左眼,把右眼湊到頭頂的小孔往外看。
“有人放信號,綠色的。”她小聲說道。
“綠色,不是王爺的信號。”暗衛伸著雙手,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我有個疑問,一直想問。”蘇禾揉了揉眼睛,蹲著身子,探出腳,小心地從土磚挪到地上。
“蘇姑娘請說。”暗衛趕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