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好了就出發。”裴琰聽不下去了。
他這幾個手下,有能一口吞掉一頭豬的,還有一年做八百件新衣裳的……
天下奇人,全都到他身邊來了。
“對了,宮裡有消息嗎?李慈不在,是誰一直與李禹聯絡?”白簡問道。
“太後,或者皇後。”裴琰沉吟道。這兩個久居深宮的婦人,他實在無法與李禹聯係在一起。尤其是這二人以前對李禹都深惡痛絕,此時突然合作,所為何事?
“齊霽風與魏長淵也一直縮著不肯出現,這兩個龜兒子,也是能忍。”張酒陸小聲罵道。
此時有暗衛從門外進來了,給他行了個禮,低聲道“王爺,今日果然有人去府上打聽消息,那群婦人出了公主府,便說夫人死撐麵子,吹噓王爺昨晚回去過,所以料定王爺一定是遭遇了不測。”
“她說王爺回去過?那萬一有人信了怎麼辦?”張酒陸驚訝地問道。
“據這些婦人說,夫人和老夫人臉和眼睛都腫著,一看就是哭了一整晚,她們說王爺如果真的回去了,必不會哭成那樣,所以一定是在虛張聲勢。”侍衛又道。
“此時說真話,確實沒人會信。”裴琰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了笑意,語氣也溫柔了幾分“就算有人信了,真真假假,他們反而更不敢輕舉妄動。禾兒的冰雪聰慧,你理解不了也正常。”
張酒陸嘖了一聲,說道“王爺你誇姑娘那就好好誇,非得嘲我幾句。”
裴琰抬手,往他腦門上拍了一下“學著。"
“和老夫人回來了,她身邊有人照看,我跟你去昌城。”白簡收好金針,看向了裴琰,嚴肅地說道“你是主帥,絕不能在關鍵之時出半點差錯。此次你與張酒陸都是幸運,幸好那坑底是木籠,若是尖刺,你們兩個現在拔都拔不出來。”
“說得這麼可怕,怎麼可能拔不出來。”張酒陸咧咧嘴,又有些後怕起來“不過那瘴氣確實毒,我的眼睛現在還辣痛得很。”
“所以我與你們同行。”白簡說道。
“孩子呢?”裴琰問。
“還給葉家人。”白簡立刻說道。他一個老婆都沒有的大男人,帶了好些天孩子,人都憔悴了,美貌都要從他的臉上消失了!當然要趕緊還給葉家人!
“你帶著孩子,他隨時會啼哭。”裴琰提醒道。
白簡張張嘴,又合上了。
他總不能給孩子喂啞藥……
“送到禾兒那裡去。”裴琰沉聲道。葉夫人看在這孩子的份上,也會拚命保住葉朗,不可能讓葉老將軍把家業給外室子。
“王爺,”張酒陸突然打斷了裴琰的話,舉著望遠筒看著窗外說道“你看,是蘇姑娘出來了。”
裴琰走到了窗口,接過張酒陸的望遠筒看了過去。
那邊是裴氏祠堂,蘇禾和老夫人一前一後從馬車下來了,祖孫兩個互相摻扶著往祠堂裡走。
“去看看。”裴琰沉聲道。
暗衛立刻應聲離開。
……
裴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