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必被眼前之景震撼,莫說走至龍君寶殿的高處,就連第一步都走不出去。
“確實很有壓迫感,但對我而言,一切都是虛妄。”
曾踏神橋,斬帝屍,窺彼岸。陳灼華經曆的事情,遠比龍殿要可怕。
隻是,那是巔峰時期的陳灼華。
而今的他,滿身傷痕,縱有無畏之心,也是一介凡俗之軀,每一步落下還需謹慎。
“噠!”
稍微穩了一下情緒,陳灼華往前踏出了左腳。
輕微的落地聲,在這寂靜的氛圍之下,顯得格外清楚,化作波紋,朝著四麵八方而震蕩。
霎時,寒風起。
緊接著,地麵震動。
成千上萬個銀甲將士,立於道路兩側,手握長矛,英武神威。
虛幻的兵甲,應是古老龍君的殿前守衛,曾隨君王征戰八荒,盔甲之上沾染了聖君的一絲氣息,威勢洶洶。
陳灼華掃視了前方一眼,心如沉水,難起波動。
無數兵甲的幻影出現,讓陳灼華的腳步微微一頓,接著繼續前行,眼神平淡。
目光直視前方,對於從兩側兵士壓來的威勢,毫不在意。
這條路,即便殺機重重,也阻攔不住我的前進意誌。
“噠!噠!噠......”
每一步踏出,沉穩如山。
古老龍君的寶殿,前門階梯約有十裡。
十裡路,好似天地之隔。
陳灼華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打破天地桎梏,以凡人之身,承接帝骨。
凡夫俗子,欲登君位。
縱觀曆史長河,亦鮮少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至於成功,可能極為久遠的時代有過,但目前的古籍記載,未有一例。
“咚!咚!咚!”
戰鼓聲不知從哪裡傳來,響徹意識心海的每一個角落,不停地痛擊著陳灼華,要將其逼出君王前階之路,迫使其放棄。
然,陳灼華意誌堅決,義無反顧。
“若彼岸未封,神橋未斷。以我之誌,怎需龍骨。”
陳灼華在內心大喝,表示著對天道萬法的不滿,將藏於內心深處的那份不甘,宣泄而出。
注視著前方的那座古老龍君的寶殿,陳灼華緊握雙拳,步步堅定。
寒風不能擾其意,君威不可阻其誌。
欲要煉化龍君帝骨,那就要證明自身有君王之資。
螻蟻之血,不能將帝骨玷汙。
雖是一身凡血,但此血珍貴,不弱於古之大帝。
若不信,可去窺視曆史的長河,便得答案。
“那個位置,不是求來的。”
“天道越是不給,我越是要搶!”
“以帝骨再塑根基,隻是為了節省時間。與我相融,不會辱沒了你,更不會將你玷汙。”
陳灼華從前門階梯,一步步登高,逐漸靠近了殿門,豪情萬丈,氣貫長虹。
意識幻境,乃帝骨法則凝聚而出。
以此勾勒出昔日古之龍君坐於高位的一個畫麵,瓊樓仙宮,每一個階梯象征著階層和實力,越往高,越能接近君王所在的位置。
“呼哧——”
狂風忽起,分明是帝骨之力在作祟。
它聽到了陳灼華的狂妄之言,許是更為強烈的考驗,許是要彰顯出古之龍帝的尊嚴。
可怕的威壓從宮殿之頂而至,像萬山巨力砸落了下來,讓陳灼華身體猛然一沉,每一塊都在骨頭咯吱作響。
前行的步伐頓了幾下,承受著不同於剛剛的壓力,不再輕鬆。
“你讓我見證古老龍君之威,欲令我知難而退。”陳灼華注視著緊閉的猶如高山的殿門,先是輕語,而後氣機一揚,放聲豪邁:“我若與你主生在一個時代,誰為君?誰為臣?”
雖是問話的語氣,但不容置疑的表情和蓋過一絲君威的氣勢,無不是透著濃濃的自信和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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