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枯寂、冰冷、破碎等詞語，都很難形容出戰場的可怕。
若全力抵擋，陳灼華必可頂得住黑衣龍君的鎮世一掌。可是，那樣的論道又有何意義。
所謂論道，便是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之下，嘗試新的道路，撥開前方的迷霧，為後來的征途指引方向。
承受龍君最強攻擊的那一瞬間，陳灼華沒有動用極致道術，不做任何防禦的手段，任由肉身來扛。
“噠”
十餘個呼吸以後，原本寂靜枯冷的破滅空間，冒出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一步踏出，踩出了一個深坑，是的歲月時空都顫了幾下。
陳灼華毫發無損的現身，左手輕輕一拂，將前方的碎裂法則撥弄到了一旁，與黑衣龍君處於同一水平麵，遙遙對視。
“很強的力量，但還不夠。”
遙望對手，陳灼華平淡而道。
表麵淡然，心裡可不平靜。
果然能以歲月時空為一個特殊的舞台，推演出輪回體極致大成的狀況。
輪回體，平日裡吸收的靈石是一個天文數字。
若以強大的修為駕馭著輪回戰體，則可吞噬十分龐大的能量，慢慢化解，甚至是化為己用，增強自己實力。
陳灼華試驗了一下這個猜想，硬扛了黑衣龍君的全力一擊，肉身有些撕扯的劇痛，但卻沒有受傷。
往後要是將這一推演變為現實，僅憑肉身之力，陳灼華即可比肩曆史長河中的頂尖大帝。如果再加上自身的修為，實力之強，難以想象。
“繼續。”
陳灼華往前踏出，意誌堅定，眼中的戰意更為濃鬱。
歲月空間的戰場之上，明明是神橋九步修為的陳灼華，氣勢卻一直上漲，超越了人世間應有的極限，隱隱蓋過了極道龍威。
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黑衣龍君已將底牌儘出，再鬥下去毫無意義。注視著大步踏來的陳灼華，沒再出手。
片刻後，龍君的意誌虛影退出了這片空間。
沒了對手，歲月時空的法則開始崩塌。
“嘩”
驟然，陰陽道圖崩裂，陳灼華的意誌回到了本體。
觀戰的少數人頓覺眼睛刺痛，腦袋轟鳴，眩暈感強烈。
比起身體的不適，心理上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親眼看到論道之景的過程，激蕩靈魂，顛覆認知，永生難忘。
一雙雙目光凝望著陳灼華，敬畏、驚訝、恐懼、感歎等等情緒，夾雜於一起，充斥於心頭。
陰陽道圖的碎裂，讓全體修士明白了這場論道已經結束。
“結果是什麼？”
無數人在意這個問題，緊盯著宴會場地，表情緊張。
“吾族始祖，必不會敗！”
舊土龍族的一群老頭，信誓旦旦，堅信憑借著始祖的能力，不可能輸給一個未至彼岸的後輩。
二十七個不朽古族的掌權者，估計都不希望陳灼華再次取勝，麵色凝重，心情忐忑。
陰陽道圖碎裂，周邊泛出的千百道幽光也隨之散去。
玉台之上，寂靜無聲。
隻見黑衣龍君從座位上起身，向陳灼華拱手一禮，表示認輸。
陳灼華緩慢站立，以禮回應。
見此一幕，群雄呆滯，鴉雀無聲。
龍族始祖先行示禮，結局是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不會的，不會的......”
龍族眾老身體一震顫動，眼睛閃爍著不可置信的波光，臉色煞白，嘴唇發抖，重複著一句話。
“這場論道，龍族始祖輸了，怎麼會呢？”
彆說龍族的高層不信，就連其餘的古族強者也都一樣，表情驚愕，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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