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宮歌給予的評價,不摻雜一絲的誇張。
與同境界的很多修煉者相比較,守碑人絕對強了不止一個檔次。要知道,他乃是長靖侯的後人,傳承久遠,底蘊雄厚,並且還得了陳灼華與火靈始祖的指點。
這個時候的守碑人,不說達到了準帝層次的戰力,那也能扳一扳手腕。
然而,僅是神橋四步的洛流吟,卻可頂住了守碑人一次又一次的全力進攻。
可想而知,洛流吟究竟有多麼變態。
甚至,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大戰愈演愈烈,洛流吟的眼睛逐漸變得通紅,皮膚自主綻裂,滲出了濃稠的鮮血,浸濕了全身。
當前的洛流吟,變得與剛剛不一樣了。
這麼說吧,剛才他在努力適應著守碑人施加的壓力,苦苦尋覓著破開境界瓶頸的方向。現在,則是變成了一頭失去了理智的凶獸,眼睛通紅,表情略微猙獰。
身體的某種限製被解除了,放出了那頭關在深淵牢籠之中的殺神。
“轟——”
這一刻,令人窒息的殺意從洛流吟的體內湧出,淹沒了戰場的每個角落。
饒是飽經滄桑的守碑人,也不禁往後退了半步,被這股異常恐怖的殺意給嚇到了。
如此殺意,凝聚成了實質,仿佛有成千上萬頭血色的骷髏,遍布於虛空各處,張開了猩紅可怖的大嘴,全朝著守碑人撲了過來。
“唰——”
守碑人朝著身側連揮數刀,形成了一道堅固的刀意屏障,這才將殺意異景阻攔在了外麵。
“好可怕的殺意。”
戰船上,陳灼華的臉色微微一變,這種殺意超出了尋常,透出來的寒意直擊靈魂,無比刺冷。
“他的手裡,沾滿了同族之人的血。”
早些年,南宮歌聽說了洛流吟的這個人,對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花了點兒心思去調查,曉得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什麼意思?”
陳灼華轉頭看向了身側的南宮歌,好奇心極重,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臨淺帝族將一群天賦不錯的年輕人扔向了深淵地獄,洛流吟成為了最後活下來的那個人。”
南宮歌簡單說了一下這件事。
“類似於養蠱的手段。”
陳灼華一點就透。
“是。”南宮歌輕輕點頭:“隻有最強大的那隻蠱蟲,才可從地獄爬出來。”
“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此時,陳灼華看向洛流吟的眼神,不覺間多了一分憐憫。
“這種培養方式,毫無人性可言。”南宮歌又說:“扔進深淵的那批人,都是同族血脈。”
“古族的行事風格,確實狠。”
陳灼華沉吟道。
“據我所知,洛流吟還有兩個同胞兄弟,一同進入了試煉深淵。他出來的那一日,贏得了鎮族帝器的認可,殺了數位掌權老祖。”
南宮歌點到為止,沒再細說。
如今隻有洛流吟活著出來了,同胞兄弟的結局是什麼,不言而喻。
“從我的角度來看,他是一個可憐人。”
陳灼華望著戰場的眼神,蘊含著較為複雜的情緒,呢喃自語。
南宮歌一臉平靜,輕歎一聲,緩緩輕語:“唉!身不由己。”
生在古族,很多事情都隻能被迫去做,沒有選擇的權利。
......
星空深處,戰場化作了血紅一片,仿佛九幽地獄來到了人間,要吞噬掉這個世界。
洛流吟身上的威勢比起剛才明顯更強了,他手中握著的長刀也變成了紅色,貪婪嗜血,透著幾分魔意。
“鏘!”
一道令靈魂震顫的刀吟,洛流吟一步踏碎了長空數萬裡,彈指間閃到了守碑人的麵前,調動全身靈力,狠狠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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