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原本的命令是跟蹤,搞清楚葉祖平時棲身的窩點。
結果這小子莫名其妙就打入到敵人內部,成了臥底。
到底誰才是罪惡克星?
我有係統都乾不過你啊!
杜野多少有點玄學傍身啊!
這種人天生就是乾公安的料,如果不是底子太差,調查部也行。
前二十四年,他是在醞釀大招嗎?
兩人走回房間裡相對而坐,默默抽煙。
常威還在消化杜野帶回來的消息。
徐蚌會戰!
他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光頭佬用奉化口音說出那句耳熟能詳的話。
無論怎麼講,會戰兵力是八十萬對六十萬,優勢在我!
還有打了敗仗之後的經典名句——娘稀皮!
他把一支煙抽完,看著安安靜靜坐著不動的杜野,好奇道“你政治覺悟不錯啊,還知道徐蚌會戰。”
杜野笑了下,緩解著屋裡沉悶的氣氛,“拉汽馬車的時候有個老兵,是淮海戰役時被俘後遣返的,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他提過兩邊叫法不一樣。”
是淮海戰役還是徐蚌會戰。
其實這不是叫法問題。
這是立場。
解放十年,即便是當初的國軍老兵都說自己是淮海戰役被俘,如果不是刻意去回想,大概已經忘記徐蚌會戰這個詞。
那這個所謂的財主就很有問題。
在結合他消失了一個多月,花錢大手大腳,甚至慫恿這些小年輕去英烈閣飆車
常威從包裡拿出筆紙,“你細細說下這個人長什麼樣子。”
杜野略微回憶片刻,“我試著說說看。”
一個人細細說,一個人慢慢畫,旅館房間昏黃的燈光下,兩人討論著細節,修修改改,一個多小時後,二十來歲男人的形象躍然紙上。
高顴骨,凹臉頰,配上一副略顯刻薄陰狠的三角眼。
都是龍的傳人,你是怎麼長成這副模樣的?
“我們都叫他財哥,具體是哪個字不知道,這個人出手很大方,聽葉祖的那些小兄弟說,他們以前抽煙喝酒都是這位財哥供著的。”
“他知道葉祖的身份嗎?”
“肯定啊,在英烈閣飆車的摩托,就是葉祖從公安局裡弄出來的,當時還摔壞了一輛。”
“知道這個財哥住哪裡嗎?”
“不知道,我問了一句,他糊弄過去了,我就沒敢在追問。”
“你是對的,萬事小心,要以安全第一。”常威把畫紙收好,“還記得那個小院的地址嗎?”
“地址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怎麼去。”
“走,帶我去看看。”
深秋的寒意籠罩著城市,街道兩邊行道樹極力挽留著黃了的樹葉,卻被一陣風吹散,留下幾片綠葉在樹枝上輕輕搖擺。
常威和杜野攏著衣服走在街道上,街燈在兩人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