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拿出三角巾蒙在臉上的時候,四大法王都有點發懵。
誰家好領導會在包裡放這種東西?
常威戴好三角巾,不由的想起德勝門外的黑市,不知道哪位有鼻炎的兄弟如今在監獄裡過的好不好!
夜晚微雲,星月無光,港城尖沙咀的一棟彆墅裡,雷探長和妻子並肩坐在沙發上,對麵坐著蒙麵的常威,孩子則被傭人抱著蜷縮在餐廳裡。
叫做旺財的鬥牛犬躲在餐桌下,不停的發出低吼,當常威目光掃過去時,它又迅速變成哀鳴,然後抱頭趴著不再出聲。
“雷探長,雷太太,哈茶,俺們冒然登門,嫩彆介意!”常威手裡拿著槍,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輕鬆悠閒。
他也說著蹩腳的普通話。
雷探長雖然是汕尾人,但在警隊二十年,還是能分辨出來,這和很多華勇營的後人口音很相似。
“兄弟初來香江?”
“來了有幾天,不然怎麼會知道雷探長的威名。”常威把手槍放在沙發身側的位置上,看到雷洛眼中的猶豫之色,探起身拿過茶幾上的一個茶杯,幾根手指撚起,稍稍用力,碎成幾塊瓷片。
一片寂靜。
尤其是雷洛,他不由自主地從剛才的狀態退了出來,目光冷冽而警惕地打量著常威,雷太太卻分明可以看到他後背的肌肉都繃緊著,脖頸間的血管劇烈地跳動。
她是向前的侄女,這些年看過不少北麵來的高手,卻沒有任何人能如眼前的年輕人這般輕鬆隨意做到如此境地。
難怪旺財躲在餐桌下連聲都不敢出。
雷洛壓抑住心頭的恐懼,臉上浮出僵硬的笑意,“兄弟來我家做客,不知有何貴乾?”
常威拍了拍手,把指尖的瓷片碎末清理掉,不好意思道“我想找雷探長借點錢。”
跑到總華探長家裡借錢?
雷洛咬了咬牙,“兄弟初來乍到手頭不方便吧,想要多少,你說個數。”
他沒有去說自己是公務人員沒有錢,也沒炫耀自己總探長的身份,這些從對方走進彆墅直接叫破自己的姓名就明白,對方就是針對他來的。
至於四年前橫掃數碼幫,還是向老大的侄女婿這些事他更是沒提。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再提這些,除了讓對方殺人滅口,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常威很欣賞雷洛的識趣,果然能混到如今的地位,絕不是電影裡表現出來的那副乖戾的模樣。
他笑著把自己的挎包擺在茶幾上,“雷探長,不借多,把這個包裝滿就行。”
雷洛看看挎包的尺寸,鬆了口氣,點頭道“好,我的錢在二樓書房裡。”
常威便朝著樓梯的位置喊了聲。“山基,彆搗鼓那破玩意了,讓雷探長親自來弄。”
“得嘞。”同樣蒙著臉的姬曉望從樓梯處現身,嘀咕著“這東西真麻煩,我說大哥,乾嘛不直接炸開啊?”
雷探長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一串手雷,吸了口氣,慶幸自己的謹慎。
“你守著傭人和孩子。”常威又朝大門的位置喊了聲,“太子,你讓他們在門口盯著,你進來陪著雷太太。”
一個黑漆漆的人影打開門,肩膀上扛著支步槍,張嘴笑起來隻能看見一副白牙,“中!我來看著他的婆娘。”
雷太太差點被他嚇死,又不敢聲張,隻能哀求著看向雷洛。
此時的雷探長已經沒有心思再關心妻子的想法。
對方居然不是一個人。
現身的就有三個,一個操魯省口音,另一個帶著津門腔調,最後那個黑不溜秋的家夥似乎是非洲人?
太子?非洲酋長的兒子嗎?
聽他們的談話,外麵還有人守著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有多少?
雷洛放棄最後一絲反抗的心思,拍了下妻子的手背,順從的起身朝著樓梯的位置走去。
一個挎包,如果對方說話算數,也不過百萬而已,嗯,這會還沒有千元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