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工夫,陳五爺家的稻種出苗了,就傳遍了整個村子,有人歎氣,有人疑惑,有人興奮。
興奮的是那些犁地的漢子,第二天,將那趕牛的鞭子甩的乎乎響,那心疼牛的人家,逮著兒子就罵,隻是那些興頭上的強聽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主打一個聽不見。
那疑惑的是那些種了大半輩子地的老農,不明白,陳五爺家這是怎麼了,得了什麼仙法吧,聽說再種一季,也是他家傳出來了。
歎氣的是自然是那些搶收的,本來再種一季任務就重,現在更要加快速度了,村子說了誰家的地先整好,那時候育好苗就讓誰家先扯,這可不是小事了,如一些不怎麼下地的小媳婦,貪玩的小子也被拉著下了地。
連山村一番繁忙景象,比災前還要齊心一些。
幾位族老站在打穀場的大樹下,摸著胡子笑。這個災年,應該是可以度過去的。
而此時的村長家裡,村長拉著陳大伯商議說“那水還不退下去,怎麼辦。”
陳大伯咬牙道“那水不退我能怎麼辦,你拉著我在說,不如讓我去搶割把穀子來的實在。”
村長看著他“你老實說,你們家那小婉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陳大伯“你不要動不動提小婉,她一個小娘子,又不種地,又不會乾活,也沒出過幾次村,指望她做什麼。”
村長道“不指望她,我指望你,這幾十年了,你除了那點木頭,還乾過什麼。”
陳大伯轉身就要走。
村長又拉著他道“想想那救人的法子,以前可有人會。那半山灣的房子不提,是誰提醒說怕有水災,有疫病,那又香又好吃的鹵肉是誰做出來了。”
“我老實說,你家小婉會的不少,你也彆藏著掖著,都是為了村裡,我也不是為了我自個,頂多在外人麵前我不提,幫你瞞著行了吧。”
“我都不知道你瞞個什麼勁,我家裡要是有這麼厲害的閨女,我恨不得人人都知道,就你。”
陳大伯急道“你知道什麼,不要瞎說,想怎麼做隨你,不要提小婉。”
說完轉身就走。
村長“哎哎哎,你這人,還急了,你不讓是吧,我還偏要去問問小婉。”
陳大伯轉身盯著他。
村長“這就對嘛,有什麼事好好說嘛。”
陳大伯“不準去找小婉。”
村長躬著身子去拉陳大伯袖子道“好好好,你好好說嘛,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陳大伯在身上摸了摸,本沒有抽煙的習慣,哪裡能找到煙袋子。
村長一見,將自己煙杆從房間裡拿了出來點上。
陳大伯也不客戶,狠狠的吸了一口,語氣沉沉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婉幼時和她爹娘在府城住了一年。”
村長
陳大伯又吸口道“她娘病了,我二弟連院試都沒有參加,帶著娘倆就回來了,沒多久,我那弟妹就去了,那以後小婉,將那以前的事就都忘了。”
“什麼都不記得,忘了自己爹娘,也忘了自己是誰,我二弟一點一點教,即使是這樣,也整一個大變樣,多麼靈性一個孩子,就變的安靜起來了。”
“後來請了大夫,大夫說是太傷心,優思傷身,忘記了也好,好在年齡小,不礙事,養養,正常了就行。你以為,為什麼我們都不讓小婉乾重活,那丫頭,底子就差,我二弟就這一根獨苗苗。“
村長"這,這和小婉那些事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