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明亮的山洞,洞口還被一群匈奴擋的嚴嚴實實。
匈奴敵將頭戴羊毛圈帽,八字翹胡油膩膩的黏成兩縷,眼神跟嗜血的獸類相似,此刻正把目光移動在鐘恒和季清歡的臉上。
八字胡顯然不著急動手,叫手下們歇一歇。
他把彎刀橫在手中“你們兩個,誰是南部將軍鐘旭的兒子?”
“!”鐘恒在後麵一抖。
這是衝他來的?
沒錯。
若匈奴能活捉南部總都督的兒子
山洞裡氣氛冷凝,匈奴兵們虎視眈眈!
“中原小兵,還不說嗎。”
就在八字胡陰笑著要揚刀時——
“你們要找鐘恒?”季清歡小聲問,忽然往後撤一步。
並把他身後的鐘恒像雞仔似的拎出來,擋在身前,手臂橫攬過鐘恒的肩膀。
季清歡說“就是這個瘦猴兒!”
“你們想抓就把他抓走吧,放過我們幾個。我們隻是一群沒什麼本事的小兵,今天還是被他威逼利誘著,硬喊來的沼澤林”
老大?
鐘恒猛地瞪眼“!!!”
“?”白檀和李文李武也懵了。
白檀顧不得肩上的傷,身子晃了晃“他”
“找死?”八字胡狠瞪一眼白檀,顯然下一瞬就要砍死這個不老實的中原兵。
“你找死!”季清歡轉頭罵白檀。
隨即他抬腿朝白檀踹了一腳!
直把後肩有傷的人,朝山洞裡麵踹退好幾步!
“!”白檀忍著疼驚訝皺眉。
季清歡攬著鐘恒,側身背對著匈奴朝白檀吼。
“你自己找死彆連累我,今天一定要把瘦猴兒交出去,我才有活路!我要活!”
李文一急就想動彈,但被他弟弟李武悄悄拽住了。
因為從李武的角度,他能看到季清歡的某些小動作。
當即恍然大悟!
“你王八蛋!”鐘恒紅著眼眶語氣憤怒,轉身跟季清歡撕扯起來,兩人抱在一塊扭打,鐘恒罵,“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也忍你那個都督爹很久了!你們在軍營裡就仗勢欺人!”季清歡受傷的手臂被鐘恒用身子遮擋著,僅用另一隻手打鐘恒。
這番‘狗咬狗’的表演,讓匈奴們看的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
“瞧這幾個中原兵啊!”
“真是可笑。”
“”
可他們正笑著——
“砰!”
一隻信號筒被季清歡受傷的手臂從懷裡摸出,他跟鐘恒配合著拽開撚線,讓煙霧彈直衝八字胡的胸口打去!
幾乎是瞬間,深藍色的信號濃煙在洞口升騰!
煙霧太濃了,匈奴們什麼都看不見,被極近的硝煙嗆的咳嗽連連。
尤其是那個八字胡,胸口衣裳都被燎出大洞。
八字胡往後仰倒,身軀攔住幾個匈奴兵。
就是此刻!
“我們走!”季清歡大喊一聲。
他攬著鐘恒的手臂使勁兒帶離,拽著鐘恒和李文李武兄弟迅速跑開。
而後肩膀受傷的白檀,也因為季清歡方才踹的那一腳,更輕易的轉身第一個跑開,沒因為有傷而落入匈奴手中。
就這樣。
五個少年額頭冒著冷汗,心臟狂跳不停。
真真是玩兒命的迅速跑開!
山洞另一頭也確實通著底下的江水,周圍山壁環繞,讓這片江流並不湍急。
可最前麵的白檀還是愣了一下。
畢竟他隻能用一條胳膊劃水,跳下去必然得淹死啊。
“跳!”李文李武兄弟從後麵衝過來,一人一邊,架住白檀的兩條胳膊。
直接帶白檀蹦下去了!
白檀少見的驚慌失措“我遊不——”
後麵的話進水裡了,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