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在哪。
“我也不知道”季清歡不知道韓梟在哪兒,沒打聽過。
他有兩三天沒見過韓梟了。
估計還在養病?
自從那日韓梟把小木牌丟水潭裡之後,兩人沒有對話過,在那之前韓梟似乎說想對巴圖元勒動手,報暗箭的仇。
如今韓梟還來報仇麼。
季清歡不知道。
似乎,他該問一問?
如果韓梟不想來,他就動手幫韓梟報仇。
因為那個巴圖元勒長的很令人厭惡,跟當夜獰笑著朝季州城放火油箭的人,一模一樣。
惹得季清歡手癢難耐。
原來兩個人相處久了之後,行事作風真的會相似。
比如從前的季清歡就不會斬殺使者。
但現在他覺得
韓梟說的對,想斬便斬。
跟早晚要殺的人講什麼武德呢。
“聽起來您還在因為季家與南部的恩怨,與韓王世子不太對付啊。”
錢老將軍誤會了。
以為季清歡跟韓梟不熟稔,互不報行蹤。
他猶豫著提醒季清歡“如今既已合盟,必要的聯絡還是很關緊的,那些扯不清的恩怨往後再論也不遲,您說呢?”
估計再過十年也還是論不清。
得先齊心對外啊。
“”
扯不清?
季清歡聽的怔了一下。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似乎錢串子叔對季家和南部的恩怨,另有見解。
他試探著問“您覺得這場沉積已久的恩怨,難以論清麼。”
受家裡人的言傳身教。
季清歡從前深信
韓王是季家的死敵,不死不休。
韓王非常狡詐歹毒,死有餘辜。
季家是受韓家欺淩的那方。
如此明顯的季家好、韓王壞。
可錢叔方才說——
論不清?
“這”錢如意麵色浮起猶豫,有些話他不能在季清歡麵前講,懊惱自己失言,趕緊補救,“也論的清,您往後跟老將軍細細商量吧,老將說不準。”
不對勁兒。
顯然是避諱季清歡身為季家子。
所以錢如意不敢講。
季清歡下意識想要追問“錢叔,我現在——”
“哦!這便是城主府,”錢如意很自然的岔開話題,“今日天色已晚,您先進府歇息,等到明日或後日再宣見使者也不遲,就晾晾他們的心氣兒,我觀那巴圖氏的第四子仍有凶相,您可不必對此人客氣。”
錢將軍如今是季家麾下的戰將。
在麵對主君詢問該不該把死敵弄死時,他不好說出真實想法啊。
唯一的回答隻有
您隨意。
“”
嘖。
錢叔是個聰明人,他不想說的話自然能叫季清歡問不出來。
見狀,季清歡隻能暫且作罷。
不再生硬的追著問。
他說“錢叔,您今晚也住在城主府休息吧。”
“不了,”錢如意連連擺手,調轉馬頭,“遼人身在瓷城我還是要親自看著的,押他們住到驛館去,您踏實休息吧。”
說完就趕緊策馬離開。
城主府門前。
“跑的好快。”季清歡站了站,這才跟墨魚他們一同進府。
墨魚說“趕路兩三天,您先進去沐浴稍作歇息,屬下安排完當值就去催膳。”
“墨魚。”季清歡叫住他。
這是兩三天以來,他第一次朝墨魚問起韓梟。
“韓梟這幾日在做什麼?”
“哦,”墨魚低頭想了想底下人的通報,細細報來,“咱們離開袁州城那日傍晚,世子設茶宴與城內商賈閒談”
那天季清歡將幾個商賈趕走。
韓梟得把人叫回來說說話,安撫人心。
墨魚接著說“翌日,他上午去了軍營巡視破遼軍,後又到山穀小坐”
韓梟跟破遼軍將領說他要離開幾日。
去瓷城溜達溜達,有事往瓷城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