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歎了一口氣，“莫哭了。”
清音哽咽聲一停，眼淚卻還在掉。
洛景暄發覺自己的心好像丟了一處，他不喜這種失控的感覺，於是，便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清音卻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求你，救救皇兄好不好？他沒有害父皇……”
洛景暄停住，深深看了一眼清音，道:“五皇子有沒有謀害聖上，自有大理寺定奪。”
清音哽咽道:“求你……”
如果真等大理寺審，皇兄這罪名怎麼可能洗刷得掉。
隻有洛景暄願意施以援手，皇兄才能獲救。
洛景暄不語，隻是看著她。
許久，他才輕聲道:“公主高看臣了。”
清音禿然地垂下手。
連人什麼時候走了她都沒察覺。
深夜的宮中長道，一席黑子的人影正朝這邊疾速而來。
門突然被“吱呀”一聲推開。
清音心裡一喜，可抬頭看去，肩膀又微微耷拉下來。
李煜先是一愣，然後快步走到清音麵前，“九公主，你……沒事吧？”
清音搖搖頭，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怎麼來了？這深宮你也敢闖，不怕老侯爺打斷你的腿。”
李煜呼吸一窒，那般耀眼恣意的小公主怎麼能露出這般絕望的表情呢？
滿腔心疼，終是沒忍住。
李煜伸手把清音攬入懷中，用力地抱了一下，“小公主。”
我的小公主，莫怕。
清音整個人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李煜已經退開。
月光衝破雲層，剛好照耀在清音的肩上。
那一抹牙印，就這樣現在了李煜眼前。
他恍惚地退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他嘶啞道:“是誰？”
“什麼？”清音呆呆的。
才發現李煜正盯著她的肩膀處，
她慢慢垂眸看去，肩上的牙印不知何時露了出來。
她慌亂地扯住衣服蓋住，“沒，沒事，磕到了。”
李煜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然後輕輕把衣服撩開，肩上，背上，竟密密麻麻布滿了牙印。
他呼吸一窒，眼底開始醞釀出猩紅，“是誰？”
許是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狠厲，他又放低語氣，哄道:“剛剛誰來過？”
問完之後，李煜腦海裡卻浮現一抹青色的身影。
那是他潛入後宮，剛巧看到那抹身影從宮道上走遠。
而宮道的儘頭就是她這。
他啞聲道:“洛太師來過？”
清音渾身一僵，連忙否認“沒有。”
可殊不知她身體的動作出賣了她。
李煜輕輕把她衣服拉好，然後倏地轉身。
清音急道:“你去哪兒？”
李煜雙手死死握拳，眼底翻湧出猩紅。
清音看他神情，突然猜到了什麼，一時之間心緒翻騰，她輕輕問道:“你要去找他？”
沒等李煜開口，清音便道:“我不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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