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的聲音終於變得冷漠了起來,胡清蓮此刻早已被恐懼深深籠罩,父親身為九卿官員,她自小是見識過柳雲天的手段的。
柳雲天如果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明事態還不算嚴重,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如果他變得冷漠,那麼一切都可以宣告結束了。
“哼,老夫修道百餘載,與大能爭鬥時,爾等還未出生!”
魏元子抬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凳子擺在地上,隨後撩起膝擺坐了上去,不屑道,“不過是一得道九年的凡人王朝,在我宗麵前如稚童一般脆弱,給你些許顏麵真的當自己是什麼大宗聖地了不成?!”
“嘖嘖嘖,”柳雲天挖了挖耳朵,露出一臉回味的表情,“好耳熟的話啊好像在哪聽過來著。”
隨即起身在涼亭中踱步,“啊!對了,上次跟我說這話的是五姓七望!誒呀呀,他們的手段可是厲害喲。”
“他們攬天下書籍,藏於家中,平頭百姓除了上私塾,根本沒有認識字的機會!”
調皮的蹲在魏元子身前,一臉唏噓,“可百姓大多貧窮,有幾個人上得起私塾?如此一來,讓百姓變得愚笨,治國平天下就得靠他們來出人才,到最後一個國家的皇帝竟然說話不算話,甚至隻要他們不滿意,隨時可以換個皇帝!”
“誒你說,他們是不是和你們這些修仙宗門很像?”
魏元子虛著眼一臉警惕,“柳公這是何意?”
柳雲天笑著起身,“修仙之人以靈石為貨幣,凡人以銀子為貨幣,仙凡有彆,即使凡人有通天之資,沒有你們宗門的築基丹,窮極一生也隻是煉氣期罷了,對於你們來說,煉氣期隻不過是個頭稍大一些的螻蟻而已。”
“你們和那些門閥一樣,將向上的通道封死,卻又時而下山收徒,給他們一些希望,本公怎麼覺得,這像是在圈養畜生呢?”
魏元子猛地起身,指著柳雲天怒喝,“閣下到底想說什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
柳雲天奇怪的看著魏元子,狐疑道,“怎麼沒有意義呢?凡人為韭菜,我等為鐮刀,需而取之,閒而養之,你們宗門做到的,本公也做到了。”
隨後起身仰天長歎,“大長老你是不知道啊,那些門閥之人雖為凡人,但也有著千年傳承,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但就是如此固若金湯的資本,如今卻被我砍的都斷代了。”
柳雲天展開雙臂,感受著微風輕拂,癲笑起來,“他們不比你們難啃嗎?”
“這第一步!本公現在已經邁過去了!”
魏元子冷笑一聲,“門閥世家?若老夫沒記錯的話,閣下也是門閥之人吧?不然閣下哪來的底氣與之對抗?說的冠冕堂皇,無非是忘本的賊人爾!”
“說得好!”
柳雲天鼓掌附和,“柳家祖上確實是搭門閥路子才得以進入廟堂,傳到本公這一世已曆經五代,但本公覺得很無趣,對手換來換去無非就是那幾個人,換湯不換藥,本公想見識更大的世界,最後整個大陸的人都能參與進來!”
邪魅的咧開嘴角微笑著,眼睛微眯道,“本公想乾大事,先拿你開刀,你覺得本公能成事嗎?”
魏元子臉色瞬變,起身時“砰”的一聲將椅子彈飛,撞在涼亭的承重柱上,摔的四分五裂,這一動作也將青雲宗的眾弟子嚇了一跳。
“老夫覺得你成不了事!”
金丹七層的靈氣瞬間爆發,柳雲天微笑著,輕輕一點腳尖,整個人如同飛鳥一般輕盈地騰空而起,滯留在半空中。
隨著靈氣的不斷擴散,他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吹起,向著後方的房屋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