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趙清溪,此刻她手中的匕首一頓,停留在咽喉處不到半寸的距離。
她猛地鬆了一口氣,睜大雙眼急促的呼吸著。
顯然剛才的生死一刹讓她受驚不小。
柳雲天輕輕將茶杯推到卞星的麵前,示意對方可以倒茶了。
卞星咬得牙齒咯咯作響,眼睛瞪得渾圓,幾乎要裂開一般。
儘管內心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他還是強忍著情緒,
極不情願地端起茶壺,小心翼翼地往杯中續水。
當他將茶杯斟滿之後,柳雲天毫不猶豫地端起茶杯,
仰頭一飲而儘,
仿佛這隻是一杯普通的茶水,而不是用來羞辱人的工具。
喝完後,柳雲天還意猶未儘地咂巴著嘴巴,似乎對這茶的味道十分滿意。
接著,他又拿起筷子,繼續夾菜往嘴裡送,邊吃邊說“杯子空了就繼續倒,等本公吃完飯後再談事情。”
聽到這句話,卞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柳雲天,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與此同時,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仿佛擰成了一股繩,心中的怒火在燃燒。
他原本以為隻要接受了柳雲天的刁難,就能有機會與他討價還價,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沉重一擊,柳雲天竟然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卑微的仆人來使喚。
“你剛才說什麼?”卞星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他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但柳雲天並沒有因為他的質問而有所動搖,他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語氣堅定地重複道“讓你服侍本公吃飯,你沒聽清嗎?”
卞星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輕笑。
這笑聲並非來自於他的喜悅或者開心,而是一種極度無語和無奈的表現。
有時候,人們在麵對無法理解或荒謬至極的情況時,會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這並不代表他們失去了理智,而是身體不受控製,自主宣泄情緒的一種方式。
接下來的時間裡,柳雲天每一次喝完茶杯中的茶水,卞星都會迅速地再次續滿。
整個過程中,卞星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再說一句話。
而柳雲天則悠然自得地享受著美食,仿佛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終於,柳雲天吃飽喝足,放下了筷子,也不再喝茶。
這時,卞星才意識到這場屈辱的表演終於結束了。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座位,
心中暗自思忖著柳雲天之前所說的話——吃完便可以開始談論正事。
於是,他緩緩移動腳步,準備坐下來。
然而,就在他的臀部即將接觸到椅子的瞬間,
柳雲天突然轉過頭來,眼神冰冷而銳利,緊緊盯著他的雙眼,語氣嚴厲地問道“誰允許你坐下了?”
聽到這句話,卞星整個人瞬間僵住,
原本已經彎下的身子停在了一個怪異的姿勢,如同一個正在紮馬步的武者。
他的屁股與椅子之間隻有不到一根手指的距離,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坐下去。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看了一眼趙清溪,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恢複了冷靜,重新站直身體。
“柳雲柳公…”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似乎在極力控製著內心的情緒。
接著,他繼續說道“您是怎麼得知清溪的事情的?還有,這件事……你究竟預謀了多久?!”